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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打情骂俏

在黎琛离开的第二年，上官凌少就向父亲提出了辞职。

叶清欢听了上官凌少的想法后很慌张地找上官赫讨论，上官赫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显然淡定的多。

“他是成年人了，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他觉得这样做是对的，那你我也无法阻拦。”

实际上，上官凌少早就跟父亲提起过这件事，上官赫早有准备。

辞职后的上官凌少在家里闷了三天，直到得知消息的亚瑟和黎星南来找他，他才打着呵欠从卧室里慢慢悠悠地走出来。

然后他就得到了一张婚礼请帖，时间是下个月三号。

看着黎星南和亚瑟你侬我侬的样子，上官凌少终于下定决心执行自己的计划。

“……其实也没什么辛苦的，只不过进入议院的第一年几乎没怎么睡觉，每天除了写文件就是改文件，第二年被调到了地方学习，我申请去了最偏僻的地方，在那里见到了很多人。”

上官凌少的手掌温暖干燥，黎琛几乎被他的温度灼伤。

国家的最边界是康贝恩矿区，美其名曰矿区，其实早就被挖空抛弃，成了矿工后代们的栖息地。

而那些矿工，都是被骗去开发矿区的Beta。

那片地区是整个国家治安最差，上官凌少有多么糟糕的经历可想而知。

黎琛反握住上官凌少的手指，却感觉到上面的薄茧和坑洼不平的疤痕，他下意识低头。

“康贝恩区的环境很差，方圆百里寸草不生，山上落满了黑色的雪，几乎没有任何资源可以利用。”

上官凌少回忆起那段时光依然很感慨，“……也就是在那里，我好像懂了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黎琛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康贝恩区的孩子一出生就患有重金属中毒和身体畸形，因为他们吃的喝的都含有超标的矿物质，我第一次到那里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去错了地方。”

黎琛的手被慢慢收紧，他低头，空气中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我以为自己到了地狱。”

“我那时经常想，如果你没有抗争，而是任由其他人左右的话，是不是也会被这样对待。”上官凌少的声音忽然变得很痛苦，他眉头紧锁，目光中多了几分焦躁不安，“在康贝恩区的日子，我白天处理矿区污染源，晚上为居民得到好的医疗设备填写申请文件，一闭上眼，就会出现你的脸。”

只有设身处地的站在和黎琛相同的人们中央，上官凌少才能感觉到同样的窒息感。

当上官凌少看到长着四只手的无腿女孩颤颤巍巍向他讨一口饭吃的时候，他感受到的不止是失去黎琛的恐惧，更多的，是一种责任。

直到今天，上官凌少也没有后悔过当年去康贝恩区的选择。

“后来呢？”黎琛难得追问，他仰起头，目光急切。

“后来……”上官凌少的目光黯淡了许多，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掩饰地弯弯唇角，“后来康贝恩区建了很多高楼大厦，环境也得到了改善，孩子们都去上学了，前几天撒切尔州的首富还去做了投资。”

黎琛能清晰地分辨上官凌少的情绪，他知道，其中绝对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一个地区的任何发展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黎琛深呼吸了一口气，“是不是……死了很多人？”

空气顿时陷入了死寂，昏暗灯光下，两个人像一具铜铸的雕塑，僵直，肃穆。

上官凌少再次开口时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

“……所有畸形居民，都被带走了，”上官凌少顿了顿，闭上了双眼，“有一部分人半年后回到了康贝恩区，他们身体的畸形部分被全部治好了，还有另一部分，回来的只有尸体。”

“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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