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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赖光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很疲倦。

脑袋嗡嗡作响，身体也是，没有一处不疼的，仿佛过度运动之后，全身的细胞都在发出哀嚎那样。

眼眸看见的，是前所未见的，过于清澈的天空。

一片蔚蓝，又高又远。看不见飞鸟和浮云，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被冲淡了一样。

她试着对天空伸出了手，视野里，出现了一只有点焦黑的右手，皮肤明显能看出被过度破坏过的痕迹。

自己……是被打败了吗？

意外的，没有什么不甘心的想法。

脑海里没有什么记忆，因此，也能很轻松的放得开。

人类这种生物，最大的悲哀就是无法忘却。很多事情，忘却之后就没关系了。就是因为记得住，才会不断的被过往束缚。

自己大概是因为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失败，所以才不会不甘心吧。

身体到处都反馈着曾经死斗的痕迹，自己一定很努力的战斗过了吧。

那就行了。

唯一有点放心不下的人就是……

“哟，赖光大将，醒了啊。”

这也算是心想事成的一种了吧。赖光心里正想到金时，就听见那个人有点懒散又带着一些洒脱的声音。

不会听错的，就好像母亲不会听错自己孩子的声音那样——除非是多胞胎。

大概是放松了下来吧。鼻腔里能闻到什么东西烧焦的气味。

视野的左侧边，能看见坂田金时的肩膀，他那赤红的食指和中指之间正夹着半根香烟。

是这东西的味道吗？不，应该是更加刺激的，更加浓烈的什么东西。

这是赖光的第一想法。然而，她却说道：“金时，吸烟对身体不好哦。”

“啊……哈哈，这次就原谅我吧……毕竟我也golden努力过了啊。”

坂田金时少有的打着哈哈回应着源赖光的话，源赖光嘴角勾起一点笑容，至少她自己有意识的做了这个动作。

“阿啦阿啦……总觉得，浑身都……特别的累呢……”

源赖光本想坐起来，然而身体却一动不动的。

“你就好好歇着吧，赖光大将。已经结束了。”

“嘛嘛……结束了吗？”

源赖光虽然脑海混乱，但还是很快的理解了现状。

不像是平日里金时的金时，还有，自己的状态，以及周围传来的这些若有似无的暗示……

源赖光试着把手伸向坂田金时的头发，就好像温柔的母亲去揉孩子的头发一样。然而，胳膊最多也只是伸到了他肩膀的位置就再也挪动不起来了。

坂田金时主动低下头，把金色的，乱糟糟的头发塞到她手里。源赖光温柔的用指缝捋平那些发丝，梳理成了一个日本小孩子常见的童花头。

“好好休息一下吧，赖光大将。休息好了，再尽情的驰骋吧。”

“阿啦阿啦……金时在关心我呢。嘛嘛，那么，我就先休息一下咯。”

源赖光说着，合上了眼睛。

坂田金时顺着她垂下的手，把自己的头轻轻搭在源赖光的胸口，面无表情。

两具身体，一个人，一片萧瑟。

为什么……两具身体，却只有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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