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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他忽然想起鬼医的话，人有情都会死，他是早料到了只要姜竹涛在攻击范围内，自己决不会躲开。真是漂亮的心理战，永夜眸中闪过一道冷光，看向早僵直的姜竹文。

“豫王殿下，把你府里的人都撤了。”

“四哥府里已经没有人了。”忽然一道清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永夜看过去，门口站着一个人，笑得面善，腰间别着一把折扇，一副饱读诗书的公子模样，与这里的鲜血格格不入。

“来人看好豫王。”他走了过来，“二哥，我来得晚了，你们没事吧。”

“没事，多亏你了。”姜竹涛看向永夜，抬起了他的手臂，衣衫被划了口子，伤口触目惊心，染了姜竹涛一手的鲜血，但是背对着，他并没有看见永夜背后银锥的刺伤。

“我带了大夫，一会就为将军疗伤，二哥，我们离开这里。”湘王道，“二哥，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

姜竹涛放开了他的手：“没有了，后续的事情得交给言和，一切等言和到了再说吧。”

永夜的意识开始模糊，浑浑噩噩地跟着大夫往屋里走，只听见姜竹涛嘴里一直说着“言和......等言和......”，大夫刚回身关上门，永夜便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山河』（八）天城

丰州出了城门再往南走，不足半日的车程就到了都城久平，往这个方向离两地都不远有一片树林，称化林，传说常有野兽出没，周围少有人家居住。

棵棵树犹如小山般高耸，层层掩盖，藏着一座府邸，上书宋府二字。

水零坐在正院里，手中把玩着一只血色的羽毛配饰。踏入这里就证明他不再叫着水零的代号，本家姓宋，单名知。

木履轻踏的声音近了，宋知起身行礼：“臣参见婷嫔娘娘。”

婷嫔笑，白皙的脸上透着一点妩媚的红色，手轻轻搭在微隆起的小腹上：“天城主这一礼受不起。”

“天城主”三个字让宋知不由得皱眉。

天城是皇帝一手建立的杀手组，凡是阻拦在皇帝面前的人都由天城一一除去，是这个国家的守卫，亦是这个国家的污点。而他也是下山那天才知道今朝的天城主宋长逢正是他的父亲。

宋长逢派人接宋知回府的时候已经病倒多日，昨夜与永夜分开后，他连夜回府，天城的人齐齐地守在门外，表情凝重。见他回来，一个女子从屋里出来，水袖纱衣，清秀疏冷。

“公子，你快进去吧。”山雨盈说，“天城主病情加重，要去了。”

宋知的眼瞳一缩，快步小跑着过去，推开房门，宋长逢静静地躺在床上，听见他来睁了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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