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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家大业大，人又好，程家的小儿子程风宁娇惯着，趾高气昂，逞着一股子少年意气。最开始还挺排斥这个教书先生的，好一顿折腾，现在好了，让尉迟楠教的，起码在他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反而处处粘着他。

经过这一次尉迟楠读书更刻苦了，除了教程风宁功课以外整天待在书房里，休息也少，程风宁提醒了多少次却被他当成了耳旁风，只能一股劲地让厨子给他做好吃的。

眼见他的先生日益消瘦，程风宁憋着一股子气推开他书房的门坐到他对面。

尉迟楠一抬头就看见气鼓鼓的小少爷，他不禁一笑：“谁又惹我们少爷生气了。”

“尉迟楠，你到底睡不睡？”见对面人犹犹豫豫的，他一皱眉，一口气吹灭了灯，眼前瞬间陷入黑暗。

“我家的灯，不给你用了。”

听着耍小脾气的话，尉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黑暗中两个人的呼吸都异常清晰。

程风宁头上一沉，他掌心的温度传来，随着的还有他轻轻润润的声音：“睡，都听小少爷的。”

程风宁不爱读书，偏偏得了个负责任的先生，硬是压着他在凳子上坐稳了。

四书五经，在尉迟楠的熏陶下也会了不少，起码不只是个专横的程家小少爷了。

比起读书，程风宁更喜欢练书法。他写字的时候，他的先生会坐在他对面给他研墨，他写不好的字，先生会一笔一划地写给他看。

尉迟楠的手指又细又长，可能是常年在屋里面的原因，皮肤白的比女孩子还好看。

他就喜欢先生的手，骨节分明，带着握笔磨出来的一个茧子。

他喜欢听先生喊他小少爷，这样仿佛自己永远都没长大，先生也就一直得当他的先生。

可是他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当后来尉迟楠中榜的消息传来时他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隐隐约约地，觉得很难过。

“尉迟楠你还回不回来？”程风宁有点委屈。

“回，肯定回。”尉迟楠揉乱了他的头发。

“尉迟楠，我喜欢你。”程风宁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让尉迟楠的手僵在了半空，“情爱的那种喜欢。”

本来是抱着再也不见面的准备说出口的，却没想面前人只是愣了许久，旋即那双手再次落在他的头上：“小少爷，说出来的话泼出来的水，等我回来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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