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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房子的内部像正在上演一场默剧般默默运行着，直到入睡时分，周庭淮从浴室里出来看到侧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的池宥，他走到床边拉开被子躺下，才忍不住唤道：“池宥。”

池宥没有任何回应。

周庭淮耐着性子又唤了一遍：“池宥。”

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池宥蜷紧怀中被子的动静便是他对周庭淮的回应。

周庭淮侧头看着他，许久后才开口道：“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池宥沉默了很久，像是睡着了，也像是把周庭淮的话全都抛之脑后了，等他再开口时，周庭淮疲惫的精神却早已被这样死一般的寂静感染，朦胧中陷入了仿佛永远也醒不来的半睡半醒之间。

在一片混沌当中，他好像听到了池宥的声音，却仿佛来自天际，像只初获自由的鸟儿就这么飞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凌晨三点，池宥从床上爬了起来。

床头的灯光为他在漆黑的深夜点亮一丝光明，也方便了他的所有行动。穿戴好衣物，池宥将藏在枕头底下的离婚协议书和信托协议书一一拿出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他凝视着这两份由他亲自委托的文件，指尖抚上冷硬的纸面，尔后掌拳微微攥紧，又别过了头。

他下了床，没有穿上拖鞋，赤着脚踩在木质地板上。最后环顾一圈卧室的构造，他看着窗外远处市中心的阑珊，然后绕一圈床，走到了躺在床的另一半正在熟睡的周庭淮身旁。

周庭淮此时眉峰蹙起，显然，他的梦境并不愉快。可池宥没有伸出手来为他揉去这份痛苦，而是蹲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的面庞良久，尔后微微勾嘴启唇，向他的太阳用唇形比出语言，无声道。

“有啊。”

“哥哥，我爱你。”

池宥的呼吸遽然变得紊乱，他拉开一丝和周庭淮的距离，鼻腔呼出酸胀的热气，最后用颤抖的音调道出了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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