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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听话

夜色凉薄如水，京都宵禁后的街道上寂静无声，两旁门宅前的灯笼随风摇曳。

或许是由于灯光太微弱，通往城外的这条路不太好走，地面上修长的人影突然晃动了一下，另一道快速托住了前面人的身子。

“多大的人了，连路都走不好。”

正是得到皇帝允许可参与查案的姜戚和燕归两人。

嘴上嫌弃得不行，姜戚小心翼翼地把人扶稳，然后不情不愿的朝燕归伸出手臂，“喏，拽着爷的袖子。”

燕归那会儿也是走神了，骤然的失重让他吓了一跳，平静下来就看到某人别扭至极的模样。

直觉告诉他，此刻驳了某人的面子才是真正的灾难。

所以犹豫了片刻后，燕归还是牵住了姜戚的袖子。

果不其然，姜戚努力压平上扬的嘴角，且不忘借机偷偷扣住燕归的手，掩藏在宽大的袖子下。

燕归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亲昵，他神态窘迫，不自然的回头看了眼后面跟着的刑部官吏。

张汝贤对夫夫二人的亲密举动故作不知，仰头望天慨叹道，“今晚月色正浓啊。”

姜戚的脸皮厚如城墙，见他如此不禁笑出了声，“我看这刑部尚书的位子迟早是张大人你的。”

知世故而不世故，识时务却不失原则。

他要是皇帝，肯定喜欢这种臣子。

这话委实有些大逆不道，张汝贤不敢接。

燕归用指尖按了按姜戚的手心，神情严肃，示意他收敛一点。

姜戚撇了撇嘴，但注意力全放在了燕归的小动作上，手心的痒勾到了心里头，倒是乖乖听话了。

终于免受他荼毒的张汝贤松了口气，同时暗自称奇，连邵阳侯都教养不好的混世魔星，居然有人能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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