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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进退

燕归发现今日的姜戚异乎寻常的黏人。

姜戚以往也爱黏着他，但大多时候是百无聊赖下的消遣，寻找寂寥之中的陪伴。现在却有很大的不同，具体哪里不一样燕归说不上来。

只觉得姜戚深邃的黑眸勾出丝丝缕缕的缠绵与不舍，那止不住流露出来的情意能编织成细密的网，慢慢地将他捕捉、收紧。

谁说燕归不解风情，他亦有作为双儿的敏锐直觉。

随着姜戚一步步逼近，燕归退无可退，惶然无措间不小心跌落在了他的床上。

姜戚也跟着他倒了下去，双臂撑在他身侧，不似往日那样莽撞和咄咄逼人，反而令燕归愈加紧张。

“燕归，我们圆房吧。”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充满着认真。

姜戚的目光太过灼烫，燕归用手背遮住了眼睛，不敢与他对视。

从在蓬莱居答应姜戚那一刻起，燕归就在等着这天。他没有拒绝的理由，或迟或早，他只能将自己彻底交付给这个男人。

事实上，燕归心里没有他以为的那样排斥。或许是因为他在姜戚眼里看到的不再是野兽般的粗鲁欲望，而是小心翼翼的渴求，单纯而热烈。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的燕归忽然生不出拒绝的心思，他微不可察的轻轻点了下头。

姜戚俯身下来的瞬间，燕归倏地拽紧身下的床单，唇缝抿成了一条直线，绷直的双腿僵硬得如两根木头。

如果搁在以前，姜戚肯定以为这是燕归排斥抗拒他的表现，对方根本难以忍受他的触碰。委曲求全的隐忍模样徒惹人反感，更教人提不起丝毫兴致，但现在么……

姜戚用手指细细描摹着燕归精致如画的眉眼，又缓缓抚上他微有些汗湿的鬓角，状若随意的问道，“出嫁前夕，没人教过你怎么服侍夫君吗？”

燕归生母早逝，燕家并无他的亲信，那些人等着看他在夫家失宠的笑话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教他这些。

姜戚也是看他放不开，一时头脑发昏忘了这茬，话出口就知道自己问错了。

果不其然，他的话一出，燕归瞬间红了眼眶，面上露出的神色似夹杂着羞愤与屈辱。

可这回让姜戚放手却是绝不可能的，他心里懊恼归懊恼，面上镇定从容的很。

在过去半哄半强迫的几次温存亲近中，姜戚对燕归的身体已有了点熟悉。比如，敏感至极的腰眼，轻微碰触燕归便会颤栗不止。

姜戚抽出一个软枕垫在了燕归腰下，冷峻俊美的脸强势又不失温柔，“那些臭鱼烂虾焉有资格教你这些，我的夫郎，当然得由我亲自来教。”

有道是，软玉温香春帐暖，红烛垂泪到天明。

父子俩同人不同命，在姜戚终于得偿所愿的这晚，姜远道正在夫人面前坐冷板凳。

原是关于北疆又要开战的事传开，姜远道的打算定然瞒不过二十多年的枕边人。

姜夫人垂眸冷笑，“姜远道，难道七七他是任你揉圆搓扁的面团吗？”

“是，没错，他平日里是爱玩闹了些。可他既不杀人放火，也不调戏良家妇女，他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值得你如此步步紧逼！”

姜夫人语气越来越冷，“邕城是什么地方，北疆苦寒之地。你自己没待够，还要让儿子再去遭一场罪。”

“我告诉你，他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儿子。他不喜欢做的事情，我不许你逼他去做。”

姜远道默默承受着夫人的怒火，等她说完了，捧来一杯热水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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