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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异心

外患平定，中宫有主，多年无子的皇帝如今膝下也有了继承人，明朗的局势于赵氏江山而言无疑是幸事。

难能可贵的一点，未来的皇位继承者出自姜家女，皇帝和邵阳侯间维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庙堂安稳乃万民之幸，目前的局面是大多权谋者所乐见的，除了姜戚。

他让人把赵涟劫持回来，就是为了重新搅浑这一池水。

别看今生赵涟在姜远道和燕归的步步紧逼下搞得一败涂地，其实他暗中筹谋的许多阴谋还没来得及施展开，流放途上逃跑未尝没有图东山再起的意思。

不过这一切，都为恢复记忆的姜戚作了嫁衣。

流亡的日子不好过，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信王被影楼暗卫拖一条死狗般丢在了姜戚面前。

赵涟摔了个灰头土脸，仰着头对姜戚痴痴地笑，“终于发现舍不得我？”

昔日生死仇敌就在眼前，姜戚的脸上却出奇的平静，平静到诡异的地步，仿佛赵涟只是他靴子上不小心沾染的泥土。

姜戚用折扇挑起赵涟的下巴，饶有兴致地问道，“赵洵当太子时中的是什么毒？”

夺嫡之战惨烈非常，有姜远道保驾护航，赵洵虽从太子直接继位，但遭受的暗算终究还是给他的身体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姜戚记得，按照前世的时间算，短命的皇帝最多还有四年可活。

赵涟不由得一愣，看姜戚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只觉数月不见，姜戚说不上来的奇怪与陌生。

“皇兄当初中毒还是邵阳侯找人解救的，没人比你爹更清楚，你怎么不去问他？”

姜戚啧了一声，“非要我把话摊开了说么，赵洵常年吃药温养身体，你就没在他的药里动什么手脚？”

_娇caramel堂_

以赵涟的城府，买通太医院的人委实称不上稀罕。里面肯定有他的心腹，且至今都没暴露。

赵涟瞳孔骤然缩紧，眼中浮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震惊之下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

连皇帝和姜远道都没察觉的暗棋，那可是他的后手之一，姜戚怎么可能挖出来！

他旋即压下了心中的慌乱不安，勉强笑道，“姜戚你可真敢想。”

只是现在补救太晚了些，姜戚并非在诈他，“你身边还能接近皇帝的都有谁，以及他们的把柄，都说出来便给你个痛快。”

他问这些要做什么，首先可以排除救皇帝，那么剩下的可能便只有一个。

赵涟面上的表情彻底凝固，自诩了解姜戚的他像是第一天才认识这个人。

仔细看，姜戚和几个月前比变化很大，姿态一如既往的散漫风流，幽邃死寂的眸子却教人无端胆寒。

赵涟冷笑，“你既然不打算放过我，还指望利用我的势力，痴人说梦！”

姜戚狭长的眼尾晕开点点笑意，“你果然没教我失望，如果你真交代了，我反而会感到遗憾。”

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实在太多了，姜戚拨弄着手腕上的佛珠，粗粝嘶哑的声线透出诡异，“人或有一死，早死才是解脱。”

他的语调不紧不慢，沉缓温和，“你说如果我把你卖到南风馆，那些被你在床上虐杀的人泉下有知可能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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