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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蜜糖

燕归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其貌丰神如玉皎若昭雪，品行高雅令人心折。

天下不知有多少举子趋之若鹜，都想进京一睹年轻的侍郎大人的风采。

琼林宴后，一群新科进士将燕归围住，其中就有今年的新科探花，生得俊秀出众。

这些人想拜入燕归门下充作他的门生，以便于得到他的提携。

燕归脸上的笑意温雅，但其实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出他的疏离和冷淡。

“一会儿还要跨马游街，诸位可莫错过了吉时。”梅若晨碰巧路过，及时为燕归解了围。

众进士看到他稍有所收敛，纷纷见礼，“梅大人。”

梅若晨现在是翰林院侍讲，不出意外，他们中哪怕是一甲进士都得进翰林院，面对今后的直属上司，自然须谨慎几分。

等人皆散去，梅若晨落后燕归半步而行，“此届的进士心急了些。”

他说的委婉，实则暗讽他们急功近利，不过现在朝廷正缺人才，确实是入仕的好时机。

“本官学识浅薄，且无意于做别人的垫脚石。”

能在万千举子中脱颖而出，有才的人难免恃才傲物，即便真的仰慕他的学识，又有几个甘心拜年纪相仿的人为师。

大多数，意在他背后的镇国公府和垂帘听政的太后娘娘罢了。

梅若晨神情微怔，想不到燕归出言如此犀利。

他和燕归少年相识，那时他便认定此子非凡，有种发现隐世美玉的惊喜。

今时的燕归比以往更沉稳内敛，但眉宇间却多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绝世神韵。

如果说以前的燕归是块璞玉的话，那么如今的他经过悉心雕琢，美玉生光风华冠绝。

“他，对你好么？”

明知不该，梅若晨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他心头常生出怅然若失之感，确切说来是一种深深的遗憾，最后竟是姜戚那样的浊物揽月入怀。

倘若他当初勇敢一些，阻止姑姑和父亲对燕归母子的迫害，或许他们就不会生疏的像陌生人。

燕归没有回答梅若晨莫名其妙的问题，甚至隐隐生出点不耐烦，他好与不好都无需道给不相干的人听。

出了宫门，一辆奢华到夸张的马车停在外面，神色越来越冷漠的燕归突然停了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愉悦弧度。

姜戚很早就抱着儿子来接媳妇儿了，只是怕孩子吹到风，所以一直待在马车里没露面。

但该听的一样没少听，譬如燕归在今年的新科进士中有多受欢迎，那会儿他还看到三三两两结伴出来的家伙对燕大人的风姿惊叹不已。

姜戚面沉似水，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一群心术不正的小白脸儿，我看他们都是活腻了。”

姜梵仰着小脸学舌，“小白脸儿，活腻了！”

墨枫本不欲多嘴，又生怕小世子被带坏，于是干巴巴安慰道，“王爷您和那些进士们年纪差不多，而且比他们年轻有为。”

姜戚深以为然，那些涉世未深的小白脸跟他比，犹如沙砾与明珠，萤虫与皓月的差别。

结果信心满满的晋王殿下刚一掀车帘，就看到梅若晨如跟屁虫一样追着燕归，两人“言谈甚欢”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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