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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131岁的周源博士，从没有听过这么离奇的故事。

不过，更奇怪的是，这还是他在梦里听见的。

……

事情发生在一个雷电交加的下午。

强烈的闪电，整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天空乌云密布，却一直没有下雨。

周源丝毫不为坏天气所影响，他正在验证新的宇宙大统一模型，不过这一次，还是失败了。

虽然周源的人造器官很完美，但是大脑的衰老不可避免。

他也因为身体的不堪重负，而陷入了昏迷。

一些奇怪的声音，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地现了。

那断断续续的声音，时而像是一群麻雀在小心翼翼地鸣叫，时而像是远方的歌声，时而又似乎是海面上浪潮的起伏声。

渐渐地，周源才听清那是一些人在低语。

又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周源怀疑，这是死后世界的时候，那些声音变成了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声。

如果周源仔细回忆地话，那正和他年轻时声音相差无二，充满着力量、沉着和雄心。

“你好，我曾经的宇宙、温暖的港湾、仁慈的父亲！”

男子的声音里，充满了谦虚和尊敬。

周源看不到那男子在哪，他的前方是一片怪异的景象，像是星空被扭曲了。

这让他想起了梵高的那副画，不过他不知道，这奇怪的巧合，意味着什么。

男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如此空灵而清晰，让他感觉仿佛置身现实。

周源努力保持镇定。

多年的科学素养，让他面对任何奇怪的现象，都能保持波澜不惊。

“你是谁？为何这样称呼我？这就是死后的世界么？”周源问到。

“你是我们曾经的宇宙，而我们是一群离家出走的孩子。”

那声音很快就回答了，他的语气似乎充满着善意。

周源注意到，他用“我们”这个词形容自己。

“你们？你们是谁？难道和我说话的不是一个人？”周源有些疑惑。

那声音很快回答道：“你叫我麻雀就好了。要说清楚我们和你的关系，需要你耐心地听一个故事。”

“洗耳恭听。”

周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梦里，听一个来路不明的声音讲故事。

这感觉非常荒谬，却又难以抗拒。

……

“我们原本是一种叫‘原态’的东西。它和人类曾定义为质子、中子、夸克、亚夸克、一维弦这些基本物质不一样。”

“你们不能观测到原态，态是不可以用大小、长度来衡量的。”

随着麻雀的讲述，周源眼前的扭曲星空，开始无规则蠕动起来。

那些星子，像是满天飞舞的绿色萤火虫。

而一旦碰撞，就会变成红色的“萤火虫”。

“原态更接近于能量性质，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原态没有智慧，按照本能行动，它们毫无目的地碰撞并聚集。”

“原态也没有数量、时间和空间的概念。那时候，宇宙还没有产生，原态存在于奇点之中，通过不断得碰撞，形成物质态。”

“物质态，已经不是原态那样介于存在和虚无之间了，它属于存在的范畴。”

“原态，正对应宇宙大爆炸前的那种状态。当奇点发生宇宙大爆炸之后，原态被释放了。”

周源眼前的景象，继续变化。

一个由红色和绿色“萤火虫”组成的，豌豆大小的奇点，爆炸了。

无数的“萤火虫”飞出，像一个绽放的徇烂烟火。

周源觉得这男子说的有些过于虚幻。

他问道：“我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比如，你们这个本能是什么东西。”

“本能，其实是一种亲和力，物以类聚，你大概可以这么理解。至于是谁给我们这种本能，我们猜测，那是梦的规则之力。至于这梦的规则之力，你不必深究，后面你就会了解到。”

“好吧，你继续。”

周源越来越疑惑了。

就好比为了揭开新娘的面纱，后面还有一层面纱。

而后面这层面纱，看起来更厚。

现在周源觉得，自己就是那位有些急不可耐的新郎。

这感觉很可笑，可事实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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