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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在恐惧你臆想出来的东西。你无法消除、或否认我的存在。”
它将嘴唇凑到维拉的耳边,“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维拉。”
“你想做什么,我都知道哦。”它的嘴唇贴着维拉的耳朵。
维拉的身体僵硬了。
此时此刻,她就像人类最初开发的那种最原始笨拙的机器人。
与其定义为机器的人,不如说是模仿人的机器。
怪物松开了手,慢慢向后退了几步,嘴角凝结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微笑。
它将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上,嘴唇动了起来,就像昨天中午天台上,它对维拉所做的最后一个动作。
不同的是,这次维拉听到了声音。
【I'notlonely】
它消失了。
房间里的灯,啪地又关上了。
……
人类是孤独的。
自他们离开母体,他们注定孤独。
起初,他们在母亲的怀里,吸·吮着乳·汁,享受着母亲的柔·软和温度带来的安全感。
那个时候,他们尚不知孤独,他们感到自己与母亲的身体,依旧是连在一起的。
他就像是大海里的一滴水,他和母体密不可分。
孤独降临的信号,是人类的婴孩被迫开始断奶。
那个时候,他们感到了分离的痛苦,他们失去了安全感,无边的焦虑,折磨着幼小的心灵。
然而正是这种分离和焦虑,使他们第一次意识到,作为个体而存在的自己。
成功的断奶,人类完成了由依附的客体,向独立的主体的“进化”。
从此之后,他们不再是母亲的一部分,他们成长为他们自己。
作为分离的代价,人类的一生都,将活在孤独的阴影中。
因为潜意识里,他们从没有放弃回归母体(整体)的愿望。
……
“维拉?维拉?维拉!”
一只涂了黑色指甲油,皮肤细腻的女性的手,在维拉眼前晃了晃。
维拉立刻切断了电子脑与互联网的无线连接。
“你怎么又走神了?难道是夜里没休息好?按理说,你们机器人即使不睡觉也没关系吧?”
午间的天台上,面对白娜标志性的连环质问,维拉含糊地嗯了一声,不打算告诉女伴实情。
她刚才在阅读,有关“孤独”这个词的电子资料。
体检日已经过了两周零四天,这段时间,维拉一直被【lonely】困扰着。
作为机器人,她能够理解【alone】。
却无法理解【lonely】。
维拉的电子脑,属于高等级的人工智能,她是通过自我学习,来了解这个世界和人类社会的。
旧式机器人只能按照程序指令行事。
而维拉能在学习中,不断完善自我,能够独立进行思考、分析、判断和决策。
像她这样的高性能机器人,毫无疑问,已经掌握了人类的思维方式。
过去的一百年里,高性能机器人以人类的思维方式,参与到社会活动中,通过巨大的劳动贡献,获得了越来越多的人类认同。
当机器人与人类之间的界限,变得越来越模糊。
他们进而要求,在法律上获得与人类平等的权利,便算不上多么奇怪的事情了。
只是,不管他们的思维方式多么像人类,机器人终究无法产生人类那样的感情。
正如,维拉能够准备地说出【lonely】的定义,却不能理解它究竟是什么。
维拉想要找到臆想出现的根源。
她精密的逻辑性大脑,无法忍受混沌。
为此,她想弄明白那句话的涵义。
为此,她必须搞懂话中的每一个单词。
她探究【lonely】的根源。
在人类心理学家的著作中,维拉读到一个解释。
维拉想,机器人永远不可能明白何为孤独,因为机器人不是从母亲的子·宫中诞生的。
机器人没有断奶的经历。
“这么说,你是真的睡眠不足咯?”
此时,白娜显然是将维拉含糊的“嗯”,当作了肯定。
随着这句问话,维拉感到质疑的目光,平方厘米的人造皮肤。
“机器人不会有黑眼圈,所以看不出来呢。”白娜的话,包含着羡慕,还有关心。
“听说电子脑的性能太高,就会像人类那样产生疲劳感。维拉是有什么烦恼吗?可以说给我听听啊,说不定我能帮你出出主意。”
维拉摇头,“机器人不会有烦恼。”
对于机器人小姐斩钉截铁的回答,白娜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知道这个话题结束了。
于是,她继续自己原本的话题。
“这个周末,我要和那个男生开始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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