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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30
闷热的图书馆里,零星地坐着几个埋头苦读的学生。
面前堆着一堆考研资料,神色紧凝地与高数英语政治搏斗着。
大三的暑假,我依然没有回家。
这三年间,我只回了家四次,都是去看望母亲,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就又走了。
不知是偶然还是巧合,我都没有看见父亲。
反正和他一样,我也不太想见到他。
我面前摆着一本邢军教授的关于记忆大分子的专著。
尽管已经看了至少十遍,但是在悠闲的午后,我依然愿意再翻一遍放松一下。
对于我来说,在四点的兼职之前的这段时间,是难得的休闲时光。
大三下学期结束,学生会的工作告一段落,以后的自由时间,将会越来越多,我会有更多的时间,来做我想做的事情。
三年前,我是以本省的高考状元,进到东大的神经科学专业的,也是当年新生中的最高分。
一进校,校方就给我这个状元一些“优待”。
比如说,老师的重点关照,班长干部的提名,社会实践和创新项目的机会等等。
当然,我也完美地把握住了这些机会。
在大三以校学生会主席,**副书记,校文艺团副团长的光鲜身份激流勇退。
握着满绩点的成绩单,和几乎满分的综合测评,我可以拿到国内任何一所高校的保研资格。
只要过了雅思托福,国外的高校也并无困难。
但我仍然选择保本校的研。
导员听说后,都快感动哭了,请我单独吃了顿火锅。
喝多了还一直念叨着,我这么讲感情的人,现在不多了。
总之,我就这么留在了东大,闲暇时来图书馆看书,成了我最喜爱的休闲活动。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但实际上,偶尔我会突然有些莫名的不协调感。
像是与现实忽然抽离,又或是时间的流速,仿佛突然变慢或变快
我有时还会听到一种声音,或者说是一种意念,它总在说快到了,快到了……
但是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快到了?
有时我怀疑自己太累了,去看医生也没有结果,只好作罢。
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抬头的瞬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我放下书走过去,坐到他旁边,看见他正对着一道明显是高斯分布的概率题发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海洋看见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声地说道:“我准备考研……”
我看了看这一桌厚厚的考研资料,了然地点点头。
他的成绩在班里一直都属中游,不高也不低,加上平凡的外表和内向的性格,属于那种存在感极弱的人。
因为入学教育时记笔记的缘故,我留意了他的名字。
后来一起上课时的相处中,我发现这个男生,除了十分认真听讲,好像没什么别的特别之处。
但是认真和努力,虽然是成功的必要条件,却不一定是充分条件。
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可是各方面依然不好不坏。
这种老老实实在中间晃荡的学生,是没有老师愿意费力,去记住他的名字的。
我本想说两句鼓励的话就走的,但是突然看见了他桌上压在英语作文下面的书。
那正是邢军老师那本我快读烂了的专著,我捡起来翻了翻,书里面竟然还做了不少笔记和标注。
“你在读这本书?”我问道。
看见我捡起这本书时,他的脸就已经红透了。
他有些尴尬地笑笑,说道:“我想考本校,然后进邢军老师的实验室。”
“为什么?”
他看着我,很认真地说:“照着邢老师的理论,假如我们真的找到了储存记忆的大分子,我们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
我以为他会说为了读博或者就业。
有意义的事……
按说,这种空泛的说法,不应该从他这个程度的人嘴中说出来,也许务实对于他来说更好一点。
但正是这种空泛的说法——或者说是梦想,竟和我的目标不谋而合。
假如真的能找到人脑中储存记忆的大分子,对它们进行操作,那是否就能改变一个人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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