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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哥接着说道，“粉丝生气不要紧，只要在最后关头声明，是由人造人出演就行，事件不仅会平息，节目还会更火。”
听完这话，一股无名之火，在我心中燃起。
我站起身来，头一次强硬地冲廖哥质问道：“那你们还让我去做什么回访？！你们根本就不关心人造人会被怎么样吧！”
廖哥似乎觉得激怒我很有趣，挑衅似的答道：“知道我们私底下怎么叫她们么？会动的充·气娃娃。”
“不过是人造的玩具而已，被怎么糟·蹋都没关系。应该说，我们更希望她们被狠狠蹂·躏。”
“要不节目也没人看，研究所也得不到想要的数据。”
“你不过是被派过去增加节目素材的，毕竟娃娃们不能出门，就当备采了。放心吧，后期会好好剪辑的，你的素材一定会用上。”
“我没在说这个——”
“注意你的身份，跟你说这些，不代表你有资格发表意见。”
廖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现在，滚吧。”
……
我心灰意冷地回到家。
看见玉若，我再也受不了，抱住她，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应该是这样的，人造人是人，跟我们一样。”
我不停地着说出我的想法。
我想承认人造人的尊严，不然玉若是什么？
我从没把玉若当做人造人看待，所以廖哥说的话，才让我无法接受。
玉若轻抚着我的背，我似乎听见了她的叹息声。
……
就这样，混混沌沌过了半个月。
这段时间廖哥没再理睬过我，眼看一月之期越来越近，我渴望着人造偶像解脱的日子，赶紧到来。
就在月底那天，颤音上的一场直播，引爆了网络。
看到新闻，我赶忙在手机上下载了颤音，点开那个人气第一的直播间。
直播间里，少女正拉着奇装异服的2号Linda，坐在她们住的公寓阳台上，下面就是车来车往的马路。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们不是骂我作假嘛！傻x们，今天让你们见识一下！”
少女转向2号，命令道，“打个招呼。”
“各位朋友好，我是Linda。”2号露出甜美的笑容。
直播间瞬间被引爆，弹幕全都在刷“怎么可能？”“是活的么？”“好棒好棒”之类的。
我二话不说，从公司开着小货车，就朝少女家里赶，我突然有种异常不详的预感。
行驶中，我依然关注着直播间的情况，事态逐渐开始失控。
“我就是Linda的主人，我叫她穿什么，她就穿什么，我叫她脱，她就得脱。”
少女露出疯狂的神色，得意道，“那些骂过我的傻×们，我记着你们，从现在开始，你们每一人叫我‘奶·奶’，给我认错，我就叫她脱一件衣服。”
此言一出，直播间哗然一片，满屏都是叫奶·奶的弹幕。
曾经骂过少女的人，更是被喷的体无完肤。
这时，我终于到达少女的家。
她家大门紧锁，情急之下，我用尽全身力量，撞开了门。
“哟，是讨厌的大叔啊。”少女云淡风轻地看了我一眼，满脸不在乎的样子。
而旁边的2号，此时脱到只剩内·裤和凶罩。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没有了Linda，我就没有活着的价值。”少女直直地盯着我。
“你是来抢走她的吧？”
我连忙摆手道：“不，不，活动确实是今天结束，回收的人还没来……”
“总会来的吧。”
少女呵呵一笑道，“她就是我的全部，你知道刚才一会儿，我涨了多少粉丝么？我现在已经有一千万粉丝啦！哦呼！耶！”
她坐在阳台边沿，欢快地蹬着腿。
旁边的2号，双目无神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少女说完，朝着2号吻了过去。
双·唇相触的瞬间，直播间的人气，到达了历史最高·潮。
与此同时，少女搂住了2号的肩，两人向后一仰。
“不！”
我扑了过去，渴望能拉住她们的手。
慌乱之间，我抓住了2号衣服的衣角，2号也向我伸出了手。
但我也只抓住了衣角。
……
当我赶到楼下时，已经围起了不少人，不论什么时代，都不缺冷眼旁观的好事者。
我左冲右撞地挤开人群。
只看到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纠缠在一起。
旁边的地上，少女用来直播的手机，被摔得破破烂烂，碎成好几块的屏幕上，依旧滚动着弹幕。
我走到2号的尸体旁，看见她身下的血，喃喃自语道：“这不也是红色的么……”
我的英雄牌钢笔，掉在2号的手边。
刚才的最后一刻，她因求生而伸出的手，只抓住了这支笔。
我捡起钢笔。
笔身已经被摔烂了，笔帽也摔散了，掉落的黑漆下，露出一个针尖大小的圆点。
那是隐蔽摄像头。
我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钢笔。
在公司时我从未摘下过它，我也从未把它交给其他人。
能够接触到它的，只有我和……
我的心，骤然收紧，发疯似的开车回家。
推开家门，等待我的不是玉若，而是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
我见过他，他就是当时守在仓库前，跟我交接的那人。
“张骞先生，请跟我走一趟。
……
在一间类似审讯室的房间里，我跟黑衣男人相对而坐。
他给我倒了杯水，然后自我介绍起来：“我叫王浩，是你的负责人，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我只想知道真相……”
我平静地说道，“所有的真相。”
他思索片刻，开口道：“我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员，研究所的来头很大，你深究也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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