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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一老,就特别脆弱。
小来小去的感冒,都能要了老家伙的命。
老徐昨儿个夜里走的。
感冒发烧导致肺炎,接着,引起急性呼吸衰竭,还没送到医院,就断了气。
老谭接到电话时,正喝水,失手就把杯子摔了。
两人是发小,认识了一辈子。
虽然不能说相交莫逆,但也算是老朋友。
当天还凑一起下棋打牌,没想到转眼间,就生死相隔。
葬礼定在第二天上午10点。
老谭早上起来洗漱完毕,穿一身黑色的中山装,乘312路公交车去火葬场。
两个小时后,又乘公交车回来。
都说上了年纪的人,要少参加葬礼,近距离感受死亡,对益寿延年可没有任何好处。
这道理,对老谭也适用。
回来的路上,老谭就有些魂不守舍。
老伴五年前去世,他就成了老鳏夫一个。
独子大学毕业之后留学国外,随后入了籍,娶了一个枫叶国的儿媳妇,还生了一双儿女。
退休之后,儿子多次想要把他带到国外去,可是老谭故土难离,次次婉拒。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难离的不是故土,而是生长于斯的记忆牵绊。
但牵绊又如何,死了就化为骨灰一盒。
正郁郁地想着,公交车急停,他没扶住一下,就撞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身上。
老谭踉跄着爬起,刚想说道歉的话,却不料被那膀大腰圆的男人,劈手扯住衣领,“老东西,你他妈的没长骨头啊,往我身上撞什么撞,你是不是想碰瓷——”
被撞者污言秽语地咒骂,老谭从没受过这份屈辱。
本想还嘴,可是张口结舌,无论如何也骂不出口,只能死死抓着对方的胳膊。
车上乘客有心劝说,但被那壮汉凶恶一瞪,都有些气短。
那人显然耍横惯了,瞅老谭年老体弱,老鹰拎小鸡一样,扯住脖领子,从到站打开的车门拖下去。
下了车,那人抬手抽了老谭两个耳光,又照着左眼打了一拳,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老谭瘫在路边,喘息半天,才缓过神来。
眼前金星消散,两颊却火烧火燎地肿起来,吐一口唾沫,都是血。
又歇了片刻,老谭捂着左眼,颤颤巍巍站起,向周围众人询问,打人者往哪边走了。
路人一边问他要不要送去医院,一边告诉他行凶者的离去方向。
老谭胸口憋着一股气,在路人纷纷嚷嚷的议论声中,尾随而去。
说实话,老谭都没怎么看清那人的脸,只记得是个又高又壮的汉子。
不过声音倒是记得很清晰,只要听到那人说话,他一准能分辨出来。
那一片都是民居,打他的人,早不知去向。
老谭前后转了一圈,大体上推测,那家伙应是住在这附近的人。
随后打了车回家,煮了鸡蛋剥去蛋壳,在眼眶周围轻揉。
但还是没有逃过熊猫眼的命运。
次日,老谭下楼遛弯,就被当成大熊猫围观。
老谭说了事因经过。老街坊们纷纷给他出谋划策。
有的说报警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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