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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干了就不管用了。”
于飞推了我一把,我踉跄而出。
本以为要进入黑漆漆的洞里,可一眨眼就发现,自己站在坡上,周围树木稀疏。
回头再看箐沟,也全都正常了。
看来,童子尿可以破地上白圈的障眼法。
于飞跟在后面跳了出来。
野人远远望着这边,大力挥手,显然是万分不舍。
“他怎么不跟着出来?”我问。
“应该是不敢吧……从没见他出来过。”
我也向野人挥手作别。
于飞说:“他看不见我们了。”
我俩朝昨天采岩耳的高地进发。
一路上,我不断回忆野人的举止相貌,慨叹他如何一个人在沟底生活了这么多年。
于飞采岩耳时,我又用手机上了会儿网。
不过,没再刷无聊的微博和新闻,而是搜了很多关于野人的报道。
回到吊脚楼,我满腹心事,午饭吃得潦草沉闷。
我想问蔡姨一些话,但只能等机会,避开于飞。
我脑子里浮想联翩,一会儿是故事,一会儿是现实。
蔡姨在一旁悠闲地清洗岩耳,耐心地挑出渣子,然后放在竹筐里,准备次日的晾晒。
好容易等于飞睡了午觉,我刚要开口,蔡姨却说:“你见到他了?”
我愣了一下,猜测她说的是谁。
蔡姨面色沉静,丝毫没有犹疑。
口气虽是询问,但显然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只好点点头。
多了个心眼,没有说话,想看看蔡姨到底知道多少。
蔡姨没有停下手上的活计,说:“他是飞飞的爸爸。”
基于一个小说作者的职业敏感,这个可能性我已经猜测过了。
“您会下蛊是吧。”
我说,“我看到了箐沟周围的白圈,他被困在里面了。”
“是观天蛊,用青蛙炼出来的。我本来不会下蛊,我母亲是养药婆,她想教我,我一直不肯学。因为她,从小村子里就没人跟我玩,我恨死了养药炼蛊。”
“我想的就是,长大后远远嫁出去,再也不回这个家。后面的事,你可能在外面听过了,飞飞外公临死的时候,实在是太痛苦。”
“我不忍心,就想起了母亲总在我耳边念叨的那些个配方。我抓了一条蛇,炼出药,让他平静地走了。”
“这时候我才知道,我一直拒绝的东西,其实就长在我身上,印在我心里。”
“那第二年的瘟疫?”我试探着问。
“也是我下的蛊,应该判死刑了吧。不过从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用过,直到……”
“直到于飞的爸爸?”
“于飞的爸爸,是个研究鸟类的博士,十四年前来到山里,寻找濒临灭绝的鸟,也借住在这个吊脚楼里。”
“我女儿那时候刚刚二十岁,还没有出过这座山,很快就爱上了他。我也是粗心,直到女儿有了身孕才察觉到。”
“于飞的爸爸不想要这个孩子,说自己还没有成就事业,没到要孩子的时候。希望我女儿能把孩子打掉,他会带着她一起离开,到城市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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