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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远然从程泊舟的怀里微微抬起头来，向后看了一眼，离着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那人看他看过来，慢慢抬起了头，在血迹和腐肉之间，依稀能看出来是他的脸。

“啊——”谢远然叫了一声，紧紧的抱住了程泊舟的脖子，死死的闭上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梦还没有消散，这都是梦，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谢远然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然哥，没事的，没事的，都是噩梦，都是假的。”程泊舟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背。

过了良久，谢远然才冷静下来，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程泊舟放大了的脸。

“然哥，你没事吧。”

“没，没事。”谢远然还有些惊魂未定。

程泊舟起身给他拿了一个手帕，让他擦擦汗。

“抱歉，吵醒你了。”

“没事。”程泊舟伸手摸了摸谢远然的额头。

“……”谢远然突然意识到两个人抱在一起的姿势有点不妥当，尴尬的从程泊舟的身上滑下来，挨着程泊舟坐到了一边。

谢远然坐在沙发上喘匀了气开口道：“那你继续休息，我，我先回去了。”

“好。”程泊舟没有起身。

谢远然一边回房间一边吐槽自己。

今晚上真的是囧透了，居然被噩梦吓成那样，可是那梦真的有亿点点真实。

没走两步，谢远然便感觉小腿一阵剧痛，那阵剧痛直接带着他软到在地，然后谢远然便看到了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他的腿上流了出来。瞬间就铺满了地面，血腥味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谢远然惨叫一声。

“然哥。”程泊舟跑过来扶住他，程泊舟的手搭到他身上的那一刻，血腥味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再去看，刚才满地的鲜血也全部消失了。

谢远然惊慌失措的看着程泊舟，程泊舟扶着他的腰将他扶住。谢远然也顾不了，紧紧的抱住程泊舟，整个人忍不住的战栗。

“然哥，怎么了？”

“血，好多血，好多血……”

“没有，然哥，你看错了，这里没有血。”

这一次程泊舟安抚了谢远然好久，谢远然才安静下来，他的腿上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的疼痛，他可以感受到那种腐烂的疼痛。

“可以站起来吗？”程泊舟开口道。

谢远然拽着程泊舟的衣服站了起来，腿还在发软，小腿一抽一抽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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