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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耀拄着下巴看着他笑，“乐水，偶尔也心疼心疼你自己呀。”

赖乐水缓缓的眨两下眼，哼了一声倒在沙发上用抱枕盖住自己的双眼。

赖明喆一蹦一跳的从客房出来，“爸爸，我帮关耀叔叔收拾好啦！快亲亲我。”

关耀竖起食指挡在嘴前，“嘘，小点声。”

赖明喆好奇的瞪大双眼小跑过来，两人都弓着腰探着头，跟特务接头似的。

“爸爸怎么啦？”赖明喆担心的问。

关耀把赖明喆抱走，悄悄地在他耳边说：“进屋悄悄说。”

赖明喆露出即将听到大秘密的神情，捂着嘴说好。

等那两人进屋后，赖乐水把湿乎乎的抱枕拿下来抱在怀里翻了个身，面向沙发椅背。

这些年辛苦吗？其实他从来不觉得。

不管是孤身一人生活在举目无亲的大城市，还是身为男子怀胎十月，小心翼翼的缩在家里不敢出门，生怕被人当成怪物抓走，或是为了他和赖明喆有更好的生活，不顾身体死命的工作，又或是隔着电话线忍受他母亲的责骂侮辱……

他从不觉得辛苦，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他永远不会后悔，只是偶尔也会感到累，也会想要偷懒，想要逃避，想要赖在安全线内不肯出去。

赖乐水吸了吸鼻子，悄默默的又掉下两滴泪。

“爸爸~”赖明喆站在沙发边上怯怯的叫他。

赖乐水胡乱摸了下眼，然后招招手，“过来。”

“嗯！”赖明喆清脆的应一声，蹬掉拖鞋上了沙发，钻进赖乐水怀里紧紧抱着他。

“爸爸，不哭不哭。”

赖乐水弯起嘴角嗯了一声，他看向洁白的天花板迷茫的问道，“宝贝，如果咱们再搬一次家？”

“这次那么快啊。”赖明喆小小地嘟了嘟嘴，“不过没关系啦，爸爸，可以搬家的。”

尽管他真的非常非常非常舍不得这个宽敞明亮的大房子。

“这样啊，”赖乐水叹口气。

“爸爸，那我们这次搬哪里去啊？”赖明喆问。

赖明喆年纪小，记性很差的，但饶是如此，他也记得他们经常搬家，一开始到了陌生的地方他还会哭闹不习惯，后来一直搬一直搬，他几乎没有熟悉的地方，渐渐地也习惯了。

“如果换个城市呢？”赖乐水问。

“啊？是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吗？”

“是。”

这一次赖明喆沉默了很久，他握着小拳头信誓旦旦的说：“爸爸，我以后再也不喜欢宋叔叔了，我们别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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