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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旭听着莫绵的回复，一颗忐忑的心这才平复下来，“绵绵真的长大了，竟然会处理这些事情。”何旭揉着他的头发，把他拥入怀中，像是一直养着的孩子突然有一天发现他竟然长大了，有一种害怕又欣慰的感觉，总觉得他可以展翅高飞，再也不需要自己了。

莫绵嗅着何旭身上的气息，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他窝在何旭的怀里，这些天受过的委屈，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和辱骂都不算什么了。

他没有在何旭这里待很久，他接了很多单子，还等着他回去完成，这些辱骂为他带来了负面的影响之余，也为他带来了更大的名气，更多的人认识了他，见到了他的作品，他接到手上的活一个比一个薪酬丰厚，他想多做些，算是弥补何旭，更是抚平心中的愧疚。

何旭即使不想让莫绵走，可现在的莫绵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他变成了握不住的沙，从他手中一点点的流逝，不知道要去到什么地方。

“绵绵！”何旭在莫绵出门之前喊住了他，莫绵回过头，他莞尔一笑，又像多年前初次见面的他一般，让何旭走安下心来，他的嘴角勾起了微微的弧度，“没什么，路上小心点。”

莫绵拉了拉领子，轻轻的带上了门，“好。”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何旭的胸口有些郁结，他憋的难受，伤口在隐隐作痛，他把那个柔软的小家伙欺负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从第一次遇见莫绵的时候，就打算保护他一辈子，他知道他在医院里被他父亲打到流产的时候，他差点杀了那个男人，他捧在手心里疼的宝贝，被那个男人打成那副虚弱苍白的样子，他的心都在滴血。

至今想起来，都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会让他迷失了自我，会让他忘记了最初的誓言，忘记了那些承诺，把那个小家伙，把那个无依无靠的人赶出家门，他温柔的像一滩水，任他欺凌，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还是那滩水，却变成了一条小溪，已经流向他无法掌控的地方。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他不是十五岁的何旭，他也不是十四岁的莫绵，他们都变了，包括这份爱情，都已经面目全非，涵盖了说不清的东西，再也没有当初的纯粹，再也不是，他爱他，他也爱他了。

走廊里的佘曼一直在等着莫绵，当他出来的一瞬间，她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不是那种歇斯底里的泼妇，她冷冰冰的，高傲又拒人千里，她是何夫人，是何旭的母亲。

莫绵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想要与她擦肩而过。

就在莫绵理她还有一点点距离的时候，佘曼伸出了手挡住了莫绵，“等一下。”

莫绵停下了脚步，他站在佘曼面前，深吸了一口气，“您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呢？”

“你以为我会感谢你？没有说出来那些不该说出来的事情。”佘曼的眼神里多了些讥讽，从很多年以前，她就一直认为莫绵是冲着何家的钱来的，一个没人要的孤儿，勾引了他的儿子，她是恨莫绵的，又无奈于何旭的执着，可她妥协过一次，就不想妥协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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