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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啊弗拉!”我连忙把那个奇怪的楔子丢到一边,焦急地拍了拍他的脸,他却只是把血红的眸子僵硬地转向了我盯着我看。
那个年轻司机的血味很重,又是几乎全身的血液都涌了出来,虽然搅和着他的身体碎屑,但仍然是淋得我们满身满手的血污。
“你克制一下啊,这里还有孩子呢!”我眼角余光看见爱丽丝发现了我们这里的异动,已经好奇地一步步走了过来,只能继续捏着他冰凉的脸试图让他快点醒过来。
他皱着眉头,重重地chuan息着,拼命的和体内那个渴血的怪兽争夺意识的控制权。
渴血这特性真是够麻烦,像个戒不掉血的瘾君子,一看到鲜血就会复发。
说到瘾……我想起小时候我爸戒烟的时候每次想抽烟了,就会在嘴里含一颗糖来转移注意力。我妈看我经常和我爸在一起训练,就会在我兜里放一袋糖,让我监督我爸不要抽烟。所以时至今日,我都还会习惯的在口袋里放几颗糖。
我一摸口袋——糟糕!我现在穿的外套是弗拉德的,而我自己的风衣现在正在爱丽丝身上!不过,现在趁着弗拉德正在和自己体内的渴血**作斗争的时候,我可以用那柄能杀死吸血鬼的银头木楔子直接刺入他的心脏,一了百了。
那个木楔子被我丢到哪里去了……?我一手扶着弗拉德,另一只手在地上摸索着,终于摸到了那个冰冷的银质尖头!
我把楔子高举过头顶,以保证足够快的速度,一击命中。
权柄、荣耀、金钱,都归于我。
但是,我……我真的要这么做吗?
挥下的瞬间,我有了片刻的犹疑,计算好的击杀轨道偏离了半寸,没有直接刺中弗拉德的心脏。
“……啊——!”弗拉德痛苦地长啸,身躯无力地摊倒在我怀中,好看的五官拧成一团,吸血鬼状态下的獠牙毫无掩饰地暴露在了月色里。但是由于银和木的限制,他不能化作暗影或是迷雾来挣脱。
为什么他好像……没有丝毫防备的样子?
我看见他挣扎着睁开了眼睛,仿佛揉碎了金屑一般的眸子颤抖着聚焦在我身上,却像风过月夜下的湖面一样闪烁着破碎的涟漪。
不能看他的眼睛!高级血族会用眼睛来控制人类的心神,即使我身上戴着被大主教祝福过的十字架,我也不敢就这样直视他那双我一看就会深陷的眼眸。但是……但是他那疯狂跳动的心跳声和一声深沉过一声的呼吸却不能被我的听觉隔离。我感觉到我扶着楔子的手在无可遏制的颤抖。
他是吸血鬼啊崔斯特,是你的猎物,身为猎人的你怎么可以有丝毫的怜悯!
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想用自己的声音给自己洗脑,最好能够盖过弗拉德挣扎的声音。
但我还是心底一恸,把那楔子拔了出来,远远地扔到一边。
我低头去看弗拉德苍白的脸庞,之前在司机脸上显现的黑色裂纹也狰狞地爬上了他的脸颊,他却只是像往常一样安静的沉默着看着我,半闭着眼,金色的睫毛颤抖着。
那楔子难道是附有什么恶毒的诅咒吗?我心下一惊,看着他皱起的眉,胸口那个血洞漆黑一片。
是想到了他偶尔会对我露出的浅笑吧,是想到了每天早晨他都会固执地在楼下浇花吧,是想到了他因为差点伤害到我自责地蜷缩成一团的模样吧,是想到了他身上总是若隐若无的冰凉的玫瑰花香吧。我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是个天生的猎人,二十三年狩猎生涯以来,第一次对我的猎物产生了如许的不知名的感情。
我听见自己自嘲地笑了一声,拔出匕首,划开手腕上的动脉,把手腕塞到他半张着的嘴唇边。
万能的慈悲的父啊,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但至少我现在做的事情,和之前把楔子插入弗拉德的胸口相比,我没有后悔。
“爱丽。”我感觉到爱丽丝应该能听到我的声音了,没有回头,说道:“你去把那个楔子捡起来,让神父约瑟芬看看上面的铭文到底是什么意义。”
爱丽丝好像是应了我一声,但是我现在满耳都是弗拉德吮吸我的血液的声音,还有两个逐渐同步的心跳声。
是因为失血吗,我觉得视线模糊了不少,也有些耳鸣了,强行默念着清醒神志的咒语,对她补充道:“你现在赶紧回教堂,这里的恶魔已经肃清了。不要让晨扫的修女过来。”这里仅剩的恶魔正在进食一个猎人呢,不能让别人知道。
“崔斯,你们……”她的声音我已经听不清了,于是我就一个劲的摇头,想催促她赶紧走。
我真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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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做梦了,我知道这是梦,因为我看见了我爸我妈还有崔西。我都离家出走了,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在哪里。
但是梦里有滔天的火海和恶魔疯狂的咆哮,还有崔西的哭声。不是吧,做梦也做的真实一点好不好,崔西那样的女孩怎么会哭呢。
无名怒火满溢胸腔。
我看见族长拿起我爸爱用的长刀,刀刃上湛蓝色的光芒与红色的铭文一同切割出漂亮的弧线。
随后那抹弧线转而变成森然的银光,插入弗拉德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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