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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台下星空一般的荧光手环和闪光灯,人们也如同在深夜中仰望星空一样安静地看着我。
我的手仍然被兰迪高高地举在空中,小查已经害怕地缩到了我的脚边。
哇……现在这个情况,如果我随随便便报出一个不算很大的数字,会不会有些丢人?不对啊,可是刚刚不是那么多人抢着要和兰迪握手吗,总不可能每个人都很有钱吧?这也太怪了……嗯,也太尴尬了吧。
该死的,我已经看到刚刚那群争着抢着要来拍手的人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了啊!显然就是觉得我才是那个冤大头啊!怎么会有拉歌迷上来强行捐款的环节?那群吸血鬼是不是平时吃的太素了导致的大脑萎缩啊!
不过……算了算了,都丢人到这个地步了,就不要再继续丢人下去了吧,捐款而已,让我想想……临走前,弗兰叔叔说怕我一开始接不到委托,让我救急用用的那张卡的额度是多少来着?
我比了个停一停的手势,让那个吸血鬼等一下,低下头去口袋里摸钱包。我感觉到全场的目光都被我手里的钱包吸引了过来,而我一身冷汗地翻找着那张信用卡。
嗯,黑色的,中间有紫色的地球和花体字,暗纹的质地摸起来很舒服很高级,是这张了。
别怪我啊,弗兰肯斯坦,要怪就怪这群吸血鬼不按常理出牌。
食指和中指并拢,夹着那张黑卡,我把卡片飞给了兰迪·斯格特。感觉到自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朗声道:“那就,一……十万……”
我听到了台下抽气的声音,一瞬间反应过来了自己脑子发热,报出了一个怎样的数字。我到底在说什么啊,快想想还有什么补救的方法吗?就算是世界卡,看到我平白无故刷出这个账单的弗兰叔叔也会吓得跳起来吧。哦对了,我可以说单位是泰铢,是日元,是……还有什么是比较小的单位来着?
“……镑。”
有的时候就该随心所欲、享受生活。C国的谚语就说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反正弗兰肯斯坦一直很有钱,这一点小钱对他来说肯定没什么关系的,还不如让我出出风头——就像现在,随着一片惊呼的“哇哦”过后,全场响起了热烈而持久的掌声。
爽到。
我用手遮住了脸:“不要拍照,不要拍照,谢谢合作。”
戒指内侧的铭文微微发亮,刚刚抓住兰迪·斯格特的那几秒已经把我的追踪符咒刻在了他的手掌,即使是太过遥远的距离,连小查都无法追踪,我也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追到他们的老巢。
兰迪高高扬起手,做了一个收回的手势。他将卡递还给了我,微微躬身,低声道:“请先收好,等待这个曲目结束后,就会有人来与您核实。”
这个曲目结束后?
你们难道没有打算在地狱降临的那个片段把全场的观众一起拖入深渊?
我犹疑地收回卡片,兰迪反而十分热情地勾住我的肩膀,开始了他们最后一段的演出。
舞台的灯光变成刺目的猩红,交织着逐渐激烈高昂的低音贝斯的旋律,仿佛真的编出了深渊中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兰迪一声又一声沉醉的嘶吼如同在控诉着地狱中反复交替的严寒和酷暑,也拖拽着整个舞台的气氛变得凝重而压抑。
要来了吗?
我集中精神环视着四周,试图在再度沉沦狂热的人群里找到突破的蛛丝马迹。
“烈焰裹挟恐怖,旋涡席卷身周,深知一切源自我的罪与业。”
属于诡异之怖的旋律被重新混音整合后演奏出来,新月乐队的所有人都开始参差地合声,一声连绵着一声,仿佛真的是但丁游历过的万人煎熬痛哭的炼狱一样。
“如此地狱,如此恐怖,如此凄厉,如此哀嚎*。”死亡重金属独有的低沉嗓音像是在试探比地表更深的距离一样垂直地掉入深渊,兰迪抱着电吉他完完全全地跪倒在地,“来吧,还有能让情况更糟的吗?”
他突然邪魅的偏过头,挑着眼角看着我,让我紧张地随时准备从大腿一侧的绑带中抽出匕首。当然有更糟的了,我就是啊,一人一狗在一群疯狂唱歌的吸血鬼中傻站着,不知所措。
乐音戛然而止。
“谁让我的灵魂流泪?”
兰迪抛弃了乌鸦一般的嗓音,反而用诗人的语调幽幽地颂出最后一句。
由于一直保持着准备进攻的姿势,我小腿的肌肉已经开始由于过度紧张微微抽动。可是他们好像没有任何要进行下一步的意思?
小查微微松开紧绷的前爪,也有些疑惑地抬头看着我。
“谢谢你,你为世界人民的瑰宝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还是以学校的名义,真的很让我钦佩,采佩什先生。”兰迪·斯格特仍旧是端着沙哑的嗓子,用他冰凉的双手握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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