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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锤了锤破庙的立柱,大梁和屋顶上顿时洒落下不少灰尘和松针。我抬头去看那个被树枝砸破的破洞:“这也太不稳了,会不会今天晚上突然一场大雨下来,我们都被压死在屋檐下了吧?”
“要塌早塌了,这庙还能在这站着,就说明菩萨好歹有那么点灵力保佑。”白鞋子从供桌下的柜子里取出了几根不知陈了多少年的线香,手指一搓就把它们点燃,又秉着香恭恭敬敬地对着破败不堪的佛像拜了拜,才把香插入了搪瓷小盆里。
“我还以为,你们信的是道。”弗拉徳少见地率先开口,去佛像面前仔细打量着。
白鞋子一扬眉:“你倒是懂的不少,陈家确实是信道,画符修剑炼丹什么的,做的都是道士的活计。”
我找到旁边的一条长凳坐了下来,不习惯长了长的头发,胡乱地抓了抓:“你这话说的,就像是你不是陈家人一样。”
陈烬的身子微微一僵,白鞋子也只是不置可否地一笑而过,没有谁来回答我。
有点尴尬……甚至连菲尔德那个不说废话会死的人都坐在陈烬旁边看着暗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弗拉徳也不再提那个话题,只是转到我身后,将我的头发理顺:“剪短?”
“你还会理发吗?”我真是感谢他把我从刚刚莫名其妙的尴尬局面中拉了出来,就用力地点了点头:“不过没关系,我相信你!”
弗拉德弯了弯眉眼,却很快又敛起笑容,低声道:“这不正常,要小心。”
我看着他落在我肩上的手指,说:“我当然知道。等缓过一会儿,菲尔德那个话多的家伙肯定会憋不住要问白鞋子的,不需要我多操心。”
因为我看见菲尔德神色不安,视线时不时地往白鞋子那里飘。
果然,他先是在陈烬耳旁悄悄地说了一些什么,陈烬低头沉思片刻,对着菲尔德肯定似的点了点头。
于是菲尔德畏畏缩缩地站了起来,先是蹭到了安静的叶桐身边。叶桐仿佛没有看见他一样,仍旧垂眸认真地缠着自己手上的绷带。菲尔德继续了自己的征程,也学着白鞋子的模样抽出几根线香,正准备参拜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直接点火的能力。
但是这样大的举动已经引起了白鞋子的注意。白鞋子背着手转身,挑眉扬声道:“我信佛还是信道是无所谓,但是你们西方的猎人应该是信你们的神吧?”
菲尔德嘿嘿了一声:“并不是,其实我信仰的是科学。”
……行吧,信仰科学,这话他说的也太顺了一点。我翻起眼睛看了看靠在我肩头的弗拉德——因为我记得他还算是个虔诚的信徒——不过他似乎并不关心菲尔德那个家伙,所以只是在用手机编辑着什么信息,对刚刚的对话无动于衷。我想凑过去看看他到底在写什么,他却若无其事地锁上了手机屏。
这时白鞋子说:“别装了,你是想和我说什么吗?”
也许是在座的大家都对于接下来的话题十分好奇的缘故,破庙里骤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屋顶上偶尔有松针落到了青瓦上的声音。
并不昂贵的线香熏出有些呛人的烟和香味,这让菲尔德的声音也突然多了几分缥缈的意味:“陈先生,你不觉得……我和三藏兄弟的头发这个事很奇怪吗?”
“奇怪你和我说也没用呀,我不会救人的法术,所以只能赶紧带你们回陈家,看看家里有没有会解咒的人,要是江蓠在就更好了。”
这烟逐渐浓了,我看不清他们的神情,只听见菲尔德问:“我们还有几天才能回到陈家老宅呢?”
“保持这个速度的话,三到四天吧。今天是情况特殊,你们也不想要再遇见‘那样’的队伍吧?”白鞋子皱眉道:“除了头发这件事之外,你还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说起来,你们总是提到的江蓠,到底是谁啊,她真的很厉害吗?”
陈烬听闻这话,立刻抬起头来,神色不明地看向菲尔德:“桑福,这些你没必要知道。”
菲尔德无温地笑了一声,从鼻腔中冲出的气体将烟雾吹散出一个空洞。屋顶开始落下淅淅沥沥的声音,似乎是下起了夜雨。这破庙虽然屋顶被戳穿,但所幸有茂盛的松林掩映,不至于淋湿了室内。但是雨声却煎熬出不安的情绪,也让周边空气的气压沉闷起来。
弗拉德低声道:“不对劲。”
菲尔德没有再多说什么,径自返回行李处,自顾自地翻找着食粮。
“他……像变了一个人。”弗拉德解释道,垂下眼帘审视般地拈过我这两天突兀长长的头发,“我不知道,和头发是否有关,所以要注意。”
我伸出左手想要去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但是弗拉德却直接捉住了我的手:“绑带?”
我看着自己被临时的绷带紧紧缠上的左手指尖,回答他:“没什么,在丛林里穿越难免会被刮擦嘛,我及时包扎一下防止我的血会招惹来什么麻烦的恶魔。”
他好像在看着我的眼睛,但是我故意不去看他。
“你俩又怎么了?”白鞋子的声音突然从头顶响起,我猛地一抬头,白鞋子正把今日份的食粮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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