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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了破庙。回到现实之后,干魃的毒不再影响我的视野,我无法再捂着左眼去寻找白鞋子因为追踪符文而遗漏下的痕迹。这大山里虽然由于陈家大蛊聚集起众多的妖魔鬼怪,但是幸好现在是白天,并没有敢于直接作祟的恶魔。
我走一会儿就停下来集中尽力去搜寻白鞋子的痕迹,发现与在阿潮的梦境中相比,他所处的位置要远上不少。于是我更加质疑在梦境中,阿潮为我展示的记忆碎片,究竟只是她截取的部分片段,还是说从头到尾都是她捏造的谎言。
至于我一直觉得杂乱如麻的那个谜团……我始终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阿潮那么执着于带走陈柯的尸身呢?陈柯的尸体被白鞋子封在了棺材里,甚至还加上了里外两重锁,内锁更是需要用特殊的途径才能打破。她究竟为什么客死他乡,她的尸体又为什么非要在陈家大蛊的时候被运回陈家老宅?
我想起阿潮说的那句话:“我想让阿柯留个全尸。”
难道陈柯的尸体的某一部分,是完成陈家大蛊必须的素材吗?
如果阻止了陈柯被运送到陈家大蛊的核心,就能够停止这次蛊的运作?这未免有些太过离谱。那个叫做江蓠的女人显然并不会把这么重要的素材在最后关头还十分危险地送达。
而且按照阿潮的意思,她还希望我能够通过陈家大蛊解开干魃的毒。
我觉得我就快要找到迷宫的出口了,就隔着最后一层纸。
然而白鞋子的气息已经浓郁起来,我也只好暂时收回思绪,小心着眼于自己的动作。我将左手左臂的皮肤几乎完全隐藏在袖子和绷带内,又仔细看了看并没有爬到脖子以上的迹象,才放下心来。
一会白鞋子要是问起我怎么找到他的,就说我是个常年在野外求生的人,十分懂得如何辨析痕迹?
突如其来的杀气让我背脊一凉,我正准备反手拔刀,顺便躲过当头而至的锋芒,但仍然好像被什么人一瞬间掐住了脖子,后背狠狠地撞到了树干上。
是白鞋子——!但是他那原本清新出尘的气息此刻尽数凝结成冷冽的剑锋,锐利到似乎要割破我面颊上的皮肤。
“是我!陈先生,是我!”我立刻放弃抵抗,双手上举,做出一个国际通用的投降姿势。
我看见白鞋子上半脸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入皮肤之下,眉心一点妖冶的朱红也嵌入颅骨,隐藏不见。
他舔了舔牙齿,松开了差点要拧断我脖子的手:“你小子倒是胆子大。”
我一遍咳嗽一边揉着脖子,弯下腰大口地喘/息,顺便理了理因为突然缺氧而骤然一黑的思路。这家伙的反应未免过于敏感,简直像是被突然踩到尾巴的狐狸。我想起阿潮说的,咬断了尾巴……什么的,于是视线难免往他身后飘了飘。
白鞋子完全不像是之前那样悠然的样子,依旧警觉地一背手:“你怎么找来的?还有你这一夜白头是怎么回事?”
我正准备把原先准备好的说辞有感情地背诵出来,白鞋子却直接打断了我:“是你们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我顺水推舟,忽略掉了他后一个问题,只是急忙点了点头:“是的!那个卷毛突然就疯掉了一样,叶桐正控制住他了,他们让我出来找你赶紧回去!”
白鞋子微微一怔,立刻阴下脸色:“走,回去。”
我没想到他根本没有细问,不过这也省得我多说多错,我就跟在健步如风的白鞋子身后回到了暂宿的破庙。
菲尔德……或者说阿潮?正面朝下地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沾满了泥土,估计是刚刚一番打斗所致。但是此刻他的双膝正好出在那破烂的蒲团上,手心向地,颇有几分五体投地的虔诚朝圣感。
他身旁蛰伏着伺机而动的几弯猩红的荆棘,似乎只要出现异变,随时都能将身上的尖刺发射出去。而叶桐则将身形隐入黑暗,抱着双臂研究着那口棺材。
相较于几乎完全静止、专心应变的弗拉德和叶桐,陈烬略显慌乱地将一些裁好的符纸铺了一地,身旁放了一个装满了朱砂的小碗,提着笔的手微微颤抖,却没有落下一笔。
弗拉德见我带着白鞋子回来了,神色略松,朝我弯了弯眼睛。
“发生了啥子?”白鞋子冷下声线,快步走向瘫在大堂正中的菲尔德。
弗拉德撤去了荆棘,瞥了眼沉默的叶桐,又看了看惊魂未定的陈烬,叹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组织好语言,开口道:“开始像夺舍,疯了一会,就成这样。”
我从无言的白鞋子身后默默地溜到弗拉徳身边,对他耳语道:“还有那口棺材的内锁也被打开了。”
他颇为诧异地一挑眉:“?”
我感觉他应该是没有懂,又想了想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就摇了摇头。我见白鞋子环顾四周之后决定走向叶桐,于是先指着陈烬问:“他怎么了?”
弗拉德说:“他不接受,试图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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