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这一点我也感到十分疑惑。因为,将恶魔转化成为人类,这么伟大的举动,宗系的前辈们为什么要用‘蛊’来命名它呢?”陈烬摇了摇头,小声地说道。
“我早就说了,这不对劲,你怎么还和他俩说了……”
我们都是一惊,纷纷望向陈烬背上的菲尔德。刚刚那个虚弱的声音,应该就是他发出来的。
菲尔德轻轻地咳了两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陈烬的背上,挣扎着想要下来:“你怎么还背着我走了,快放我下来。”
陈烬原本就不算强壮的身躯自然拗不过他,只能把他放了下来。
然后这家伙倒是不见外地把胳膊搭到了我的肩膀上,转过因为虚弱而苍白的脸对我嘿嘿一笑:“三藏兄弟看起来就高大多了,这样我趴着也舒服一些。”
“你还清醒吗,你不是被那个用蛊的小女孩附身的吧?”他正好压到了我的左肩,纵使从外表看不出来,但是厚厚的衣料下那些趋于腐烂崩坏的皮肤和肌肉还是让我感受到了撕裂的疼痛,我只能用大喊大叫来掩饰剧痛。
弗拉德瞳孔一缩,立刻捂住了我的嘴。
陈烬立刻对我紧张地摇头:“小点声,这里不只有我们在赶路。”
菲尔德讪讪地说:“你也太敏感了,那我怎样才能证明我就是本人、并且让你相信呢?”
“这点应该交给小陈吧,我跟你没那么熟——所以赶紧把手拿开,不要试图把重量都加在我身上啊!”我不耐烦地推掉试图赖在我肩膀上的菲尔德。
“之前让你吃的黄豆,是什么?”弗拉德又开始了突然间的插入式问话。
我以为他在问我,想了一会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吃了黄豆。但是陈烬接话道:“那是青檀叔用来判断桑福中蛊毒情况的。一般来说,各类毒素病入膏肓的人,味觉也会从某种程度上变异;而能将一把生黄豆嚼碎并吞咽下去的……”
可能是发现大家的视线都聚集到了他身上,陈烬微微一顿,盯着菲尔德,微微叹息道:“多半……无可救药了……”
夜晚微寒的空气由于一致的沉默凝固起来,只留下鞋底踩踏过潮湿干瘪的松针和泥土的声音。不远处叶桐身上的银铃偶尔响起清脆的铃音,但在周边窸窸窣窣和其他鬼怪吞吐出的怪叫与啜泣协奏起来,显得越发诡异。
“那就一起,去那个大蛊赌一赌。”
弗拉德说的也很轻。我转过头去看他,稀薄的月色透过枝桠的缝隙在他脸上留下浅浅的白花,映得他眼底的金色一片澄明。他弯起眼睛,像是在对我一个人说,又像是在对着这丛林山川、对着前面还有很久的路、以及路的更远方说:“反正,我也没有什么还在乎的……可以失去了。”
感觉面庞一热。于是我飞快地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尽量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刚刚居然一口气说了九个词[1],有进步有进步……难道说这就是无产阶级的力量吗!中文俗语的话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呃,说实话,我还一直以为你俩h过了;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菲尔德先是有些虚弱地磕了磕,然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继续揉着脸,包裹左手的纱布质感粗糙,让我略略清醒了片刻,终于想好了该怎么骂菲尔德这家伙,但是刚一开口,就被他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打断了。
陈烬十分担心地过来扶着他。
“我觉得三藏兄弟家的吸血鬼说的对,都到这个地步了,不如赌一赌了,反正不去也是死。”菲尔德倒像是最轻松的一个人,即使他现在似乎肺都要被自己咳出来了,还是勉力地拍了拍陈烬瘦弱的肩膀:“最不济传闻是假的罢了,你们陈家大蛊不过如此。”
“不会的……如果一直恢复不了,我要怎么和你——”陈烬突然抬头,差点把菲尔德掀倒。
“那就一起流浪好了,就像他们一样!”菲尔德指了指我和弗拉德。
我抓了抓头发,我没想到他俩认为的失败的代价居然这么轻松。不用弗拉德说,我也能明白,其实弗拉德所说的失去,就是死去吧。但是他一直认为自己早就已经死去,所以才会从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上次也是,自以为是地去当做瑞贝的诱饵。
但我……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吗?我不想去干涉他自己做的决定。也许他就是认为,为了变回人类就算彻底消亡也在所不惜?
心跳和体温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但是我没有问。
陈烬突然间的冷笑让我回神。他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你说的好轻巧,你家里怎么办?”
“家里就和现在一样咯,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吧。”菲尔德试图用轻快的语气给他底气。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