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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认为,这一次手忙脚乱被牵扯进来的迷局会被这么轻易地破解。
我低下头,目光正好撞上了小道姑那双麋鹿一样的双眼:“总觉得吧,你这样牵着我,让我有种带小孩的错觉。”
他笑着说:“那就,把我当做小孩好了。”
“明明平日里我还是更孩子气一些的那个角色吧,真有些不习惯。”我挠了挠头,然后将木剑推出剑鞘一指的距离,随时准备应付敌人。
弗拉德顿了一顿,语气忽然低落下去:“真希望你能习惯。”
我回过头,看见他把头也深深地垂着,就问道:“什么意思,你怎么了?”
“……”他甩了甩脑袋,轻轻地叹息道:“真的有,能让两个人都存活的方法吗……”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有点像回到了高中时候,老师突然说这节课数学随堂测试一样,我盯着满眼的代数和几何不知道究竟从哪一个未知数开始解。
毫无头绪啊……
这一路以来,我也只是强迫自己分散注意力不去想这件事而已,但是他蓦然提起的这一瞬间,我还是感觉到了发自心底的无奈和悔恨。
要是没有让弗拉德再送我这一程就好了,他就不会被卷进来了吧。
这样后悔的情绪,让我突然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而是心甘情愿地有了羁绊一样[1]。
口口声声地说着要努力要不放弃,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做不到——我甚至连如何去做、应该做什么都不知道。
“崔斯特?”
我被弗拉德用清澈的声音唤醒,于是奋力将杂思赶出脑海。还是专注于眼前的事吧。
我问:“就这么简单?炼丹房这种重要的地方没有守卫什么的?”
他耸了耸肩:“不知道。我离开时,观里还是有一些骚动的,所以似乎暂时没有人。”
“不要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啊,我现在心里是真的很没底。”虽然原来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出现感知深渊的嗅觉失灵的情况,但是与如今完全换进普通人的身体还是不同。说到底我还是有些依赖海辛家的血脉给予我的那些异于常人的能力的。
就在我凝神的时候,突然后脑勺被什么人狠狠地打了一下。
像是被爆栗子那种。
我惊惧参半地举刀挥击,但一向引以为傲的挥刀动作却仿佛被琥珀凝结住了一样——有人捏住了我的剑刃。
我顺着铁青色的剑身反向看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指甲被修剪得很干净整齐的、修长的手指。与弗拉德骨节分明但苍白冰凉的手不同,这只手白净而匀称,有如温玉。但是却有一种无法抗衡的绵力,让我无法再将我原本顺畅完美的出刀动作再推进哪怕一分。
“原来如此,你也不是余牧本人了啊。”是一个清冷低沉的嗓音,很好听,仿佛他原本的气质就如同冷冽的山泉水一样,毫无造作或者刻意雕饰的痕迹。
他轻轻地一推,我只能顺着他的动作按照原轨迹还剑入鞘。
我迅速转过身来,将小道姑拉到身后,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
单论那人的容貌不过是亚洲人相貌的中上水平,单是眉眼和轮廓间就如同是被霜雪雕琢过一样。他那身白色的道袍纤然无尘,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那是不服帖的宽袍大袖,但他就是很配那一身白衣——不对,应该说的是,那一身白衣才配的上他。
明明是凡人的模样,却仿佛承载了仙灵的骨与血,温润而无温,亲和却疏离。
“你……你就是陈青檀吧?”除此之外,我无法考虑到别的任何答案。
在这混乱而癫狂的陈家大蛊里,即使只是个npc,也还是如此出尘,除了那个白鞋子一直效仿的陈青檀本尊,还能有谁呢?
终于啊,终于让我见到了。
惊为天人,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只有惊鸿一瞥。
陈青檀微微有些惊讶,但没有如何改变面部的表情:“你居然会知道我的名字,看来也是有所准备之人。”
他的视线逐渐挪到我身后的小道姑身上:“想让你跑下山去,就是去找余牧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倒好,反而跑了回来。”
弗拉德沉吟片刻,回答道:“对不起,因为我不是你眼中的那个人。我们都有自己的使命在身,不能就这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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