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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们。”
我用手掌遮住了头顶的光,恍惚间却觉得……有点久违。
那人用的是英语,还是那种夹杂着一点意式口音的美式英语。
我就说我不会认错的,因为那种心里蓦然动容的失重感是没办法欺骗的。
感觉已经度过了很长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了,甚至让我怀疑他是否已经在大蛊中遭遇不测。每次不自禁泛起的思念却总是被紧绷的神经压下,因为只有继续生存下去,才有相遇的可能;只能偶尔在无杂念的轻风吹过的时候,像是圣诞夜里雪中卖火柴的小女孩那样用掌心护住擦亮的思绪,小心翼翼地一个人怀想和珍藏。
怀里这熊孩子是谁的,和我没关系了,至少现在——我把陈烨往回一塞,攀着青铜炼丹炉的炉口就钻了出来,骤然凉爽的风和丰盈的空气让我整个人的头脑都清醒了几分。
但是即便如此,我也还是想要用手环过那来人的肩膀,把他用拥抱收进胸膛里。
我一直都很喜欢拥抱的感觉。只有这种把珍惜的东西紧紧相拥的时候,我才能忘记我已经习惯了失去、已经失去过很多这件事。
我没有想过短暂的分离会让我如此焦虑,我也没有想到这短暂分离之后的重逢的喜悦,竟然让我一个大男人想要流下泪来。
我忍住了眼泪,但我忍不住发酸的鼻尖。
原来我有这么喜欢弗拉德啊。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说,这也太丢人了。
“太好了,你还活着。”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闷闷的,“我好想你,弗拉德。”
……好吧,我的嘴比脑子快了一步。
他身上的铠甲让我抱得很不舒服,但是即便如此,也不是我松手的理由。
我听见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尽管声线陌生,但仍然是熟悉的语调和语速:“我也是。”
“嘶……这可真是,我才不想刚一爬出来就吃柠檬啊。”陈烨幽幽地在我身后说着,“而且还是被崔斯特狠狠地往回踹了一脚之后,发现他现在居然像只大狗一样趴在别人身上。”
我懒得理他,回嘴都是浪费时间。
但我听见了弗拉德短促地“嗯”了一声,对陈烨询问道:“陈烨?”
“嗯,是啊,我就是那个陈烨。说起来这似乎是我们第一次直面彼此呢……”陈烨顿了一顿,清了清嗓子:“久违了,弗拉德·采佩什。”
弗拉德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变化:“嗯,猜到了。”
“你怎么能猜到的?”陈烨倒是有点急促地问,像是个孩子,面对自己准备了许久惊吓却无动于衷的大人,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他也的确是个孩子就是了,即使是我都比他大了大概八岁,更不要说弗拉德了。
弗拉德倒是耐着性子解释给他听:“叶桐是现代人,那么他说过,江蓠在这里,她就一定在。而江蓠的身体,一定是给你。”
我也爬了起来,撑起上半身:“那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弗拉德居然是有些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相信你。”
哦……他的意思是相信我一定能够凭借各种手段摸到江蓠的身边?这么说我在他心里还是挺厉害的。
陈烨有些局促地干咳了两声,试图转移话题,说:“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么声势浩大的王师突然之间就撤了?”
弗拉德的眼神朝着陈烨身后的暗处点了点,示意他自己去看。
我也好奇地回过头去看时,听见了陈烨不自禁的倒吸凉气声。
“这、不是吧……开什么玩笑啊,这个地方开始崩塌了吗?”陈烨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任谁都能听出来的担忧和惊慌:“这种情况的话,只可能是江蓠师父……”
陈烨身后的暗处,突兀地显现出几块仿佛空间被割裂开来一样的碎片形状,而碎片中竟然伸出了仿佛沐浴在阳光中的黑松树梢——似乎就是庭院中种植的那一颗;而另一些碎片中也填满了明显并不属于这个房间内的画面,光线一派错乱,仿佛是什么后现代主义的艺术家将原本的游客照剪碎了拼凑在一起的拼贴图像。
我不由得暗自咬了咬牙,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褶:“只可能是江蓠维持不住这里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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