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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从来不会等待谁。
从C国回到A国,已经过去很久了——我是这么觉得的。
我不知道究竟过了几天,因为我几乎是陷入了完全的深沉的睡眠。毕竟,即使是我咬牙强撑着说不能放手,最终遭受磨难的,还是我这副曾经被海辛家唾弃的躯壳。除了那些冰冷的武器之外,也只有这拼接出来的身躯仍有温暖,并且能够长久地陪伴着我了。
我从来不奢求自己还能再多拥有什么,说我是自卑也不为过吧。
所以我就给这身体放了假,让它们和我的大脑一起好好地歇一歇。
和动画里经常看到的杀人狂魔不同,我的梦里已经不会再出现那些死者纠缠我的画面了。这可能也是与我已经习惯了这份刽子手的心态有关?
我总是,梦见自己躺在棺材里。
那些曾经在我的故事里留下痕迹的人,都在我的棺材里放下一枝属于他们的花。
我不知道那些花的花语、或是那些鲜花的数量到底有什么含义……我一动也不能动,我无法开口,只能看着那些留下花的人的背影。
他们离开的时候有相挽着手的,比如老爸老妈;也有再次回过头来朝我挥手道别的,比如莱拉斯和崔西;也有抑制不住自己情绪泪流满面,一边用手帕擤鼻子擦眼泪一边跑远的弗兰肯斯坦……
没有人。
没有人能陪在我身边。
然后,我闻见了幽幽的玫瑰花的味道。
我看见有一个人,打着伞站在我的遗体前,低着头。
教堂的彩窗中漏下的阳光化作飞溅的雨水,落在他的黑伞上,又噼里啪啦地弹跳起来。
阳光只淋湿了他的头发,赋予了那些思绪沉默的金色。
你到底用的是怎样的一把破伞啊……我忍不住想要从枯萎的身体里坐起身来,好歹也要帮他遮一遮阳光吧——晒到太阳会让我心疼的。
玫瑰花的香气突然沾染上了血腥,就像是殷红粘稠的液体滴落在纯白柔软的花瓣上。
于是我真的坐了起来。
小查吐着舌头有些懵地看着我,无辜地趴在我的床上。
我抹去脸上湿漉漉黏糊糊的口水,将地狱犬丢下了床。
感知领域仍然被暴涨的血族气息震得一阵阵刺痛,我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拿起了床边的手机。
啊……我好像已经睡了三天了啊。
再过三天,就到圣诞节了呢。
我翻了翻手机,发现都是一些烦人的消息。
威廉不知道怎么得知了我前往中国的消息,他对此表示十分恼火,让我不要过多干预下一任族长的事。
……哼,谁稀罕。
Old hunter上又开始报道新的地狱之门显现的消息,内置全匿名论坛里已经有人发布了数据对比的图。
今年年内,地狱之门涌现的次数与去年同期相比,上升了35%。
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一个好消息——即使这群人都是靠猎杀恶魔来赚钱的。毕竟一旦深渊真的全面入侵,被军队招安是迟早的事。
是现在做一个赏金猎人而逍遥自在、还是为了所谓的正义而卖命而变得崇高?选择不言而明。
大家族成员的神秘杀手似乎暂时停手——当然了,因为从始至终那个凶手就是第一个死者——崔斯特·海辛本人啊。
然后就是崔西的消息。这丫头说什么为了防止我被欺负,送来了弗兰肯斯坦特制的小礼物?
暂且不说她拍的照片里居然还有巧克力味和蔓越莓味这种莫名其妙的设定,毕竟弗兰肯斯坦就是那种会在奇怪的地方钻研的人;她到底是从哪里会觉得我会被欺负了?
我从小一直树立起来的坚实的背影就这么崩塌了?
我抻了个懒腰,决定结束这次漫长的起床过程。
走过地板,我发现弗拉德居然贴心地把拖鞋换成了冬季用的厚拖鞋。
嗯……被人照顾的感觉似乎也还行?
那家伙应该又在跟血奴收租金吧。虽然说我是习惯了那种血腥的场面啦,但我还是决定小心翼翼地避开渴血的吸血鬼的用餐时间。
我对于海辛家的血液香醇度有较高的认识。
小查应该也对于那只进食状态的大吸血鬼有所畏惧,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我后面,也不敢叫,比平时安静乖巧了许多。
但是即使我再磨蹭,事情也有做完的时候。我在二楼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打开了任太堂又觉得不太对只好关上——我也饿了啊!
楼下的血腥气仍然没有散去,但是我也忍不住了,三天啊,我可是三天都没吃东西了。
即使冰箱里只有爱丽丝做的黑暗料理,我觉得我闭着眼睛也能吃下好几口。
于是我扶着楼梯的把手,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露了个头往客厅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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