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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孩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跑。”
“跑……?”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这天堂之下不过这么大,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虽然我一直都在怀疑父与恶魔是否真的是一种存在的两个概念,但当真正揭晓了这种可能性的时刻,还是感到难以接受。
尽管这么说着,但我的身体仍旧机械地跟着约修亚。
“你到底是怎么接受这一切的呢?从毫无记忆地醒来,到无数次地看着自己从死人的身体中复活,再到发现导致自己死亡的凶手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兄弟……我一直都很佩服你。”看着他不甚宽阔的背影,我不自觉地喃喃着。
他回过头,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满是抬头纹的笑容,就像是午后阳光下在旧帆布包的褶皱中安然盛放的蓝色风信子。
他身上干燥松针的气息也萦绕不去,在这冗杂混沌的深渊气息中也让人感到格外的清新醒神。
我哑着嗓子,微微扬起下颌,就像是看着我老爸那样望着他的背影:“你身上的那股松叶的味道很像我爸爸……”
忽然一道凌烈的恶意扇过我的脸,将我整个人的视线打得歪到了一边。我感觉耳朵被揪起,维罗妮卡尖声的训斥透过稍稍痊愈的耳膜传了过来:“你倒是看看时机啊,有必要在现在这种时候扮演一个丧家犬一样的角色吗!难道你在等着谁闲着来安慰你啊?”
“……真是的,不过是消沉一会而已,不是谁都像你那样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的。”我捂着脸,刚刚那一记耳光也算是让我勉强清醒过来。
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转机还有很多。
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一缕我怀念多时的气息隔着尸体通道从看似无尽的深黑中翩然而来,就像是自废墟与荒草中悠然转过的蝴蝶,琳琅的鳞片洒落下山谷另一侧的玫瑰香气。
应该说,久违了……吗?
不要这样啊,我才刚准备重新涂上原本坚硬的外壳,如果弗拉德就这样出现的话……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想要拥抱我黄金色的星尘。
然而迎面的黑暗中,却只有一双与弗拉德极其相似的黄金色的眼睛。
比起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了脚步的我们,那双眸子的主人显得格外平静而坦然,就像是为了这一刻早已准备万全。
那与弗拉德继承自同一血脉的眼瞳也比上一次遇见时脱去了几分稚气与青涩,至少看向我的目光不再躲闪了。
“……是你啊。”我无法克制心底如潮水般褪去的渴望,只余下失落与不忿填满了滩涂,连嗓音都无可遏制地冰冷下来:“好久没有正式跟你打过招呼了,陈烨。”
心潮起落间升腾而起的无名怒意让我简直想把他身上那与弗拉德同源的气息生生剥离下来。
陈烨的眉目自黑暗中褪出,连那副微微皱眉,看似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表情都与弗拉德如此相似……
让人火大。
“啊,瑞贝与你们是一伙的吧,那你和江蓠应该也都是早就和教会串通好了的吧。”我看见他那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动了动,但离得太远我也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我只能继续说着自己想说的话:“居然是派你来拦截我吗?是你太自信还是他们太看不起我们啊?还是说,你们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
维罗妮卡的话语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吸血鬼……血统……可那是……”
约修亚沉吟了片刻,摇头道:“……只有……没办法……”
是在考虑能不能不战斗而选择另一条逃跑路线吗?
就在这时,原本静静站立的陈烨突然有了动作。
只见他抬手在胸口前方平抚,做出一个仿佛是虚握的姿势。而在他的右手手指真正扣紧的那一刻,一把暗红色的长刀已然凭空显现。
那长刀的样式居然与此刻维罗妮卡手中的我的长刀几乎无二。弗拉德原先也曾经利用过鲜血凝结成剑,但与血族操纵血液制造的兵刃不同,陈烨手中那把刀暗红的颜色……只能让我想起维罗妮卡和爱丽丝的发色与瞳色。
那并非是象征着温度的血色,而是交织着**与愿望的、几乎可以命名为疯狂的诡异的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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