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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缈和南嘉就在不远处,眼眶中猩红一片,好像他也不该是这样的结局的。他明明可以是最意气风发的探花郎,可以在朝堂上舌战群儒,治国献策,也可以娶到自己最心爱的女子,和她孕育儿女,终老一生的。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陆缈忽然觉得很悲哀,替沈将安悲哀,替锦颀悲哀,她到死都不知道她的沈郎一直爱着她,为了替她报仇选择了和公主同归于尽。
这出悲剧又到底是谁的错呢?好像是公主的错,又好像是这个时代的错。
阶级分明,权贵手握生杀大权,再轻而易举不过的夺走一个人的生命,那些出身低微的人,除了一条性命,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当作博弈的筹码了。
陆缈扶着南嘉面朝着城楼跪下,对着沈将安的尸体磕了三个头,祭奠他和锦颀的爱情。
但愿到了地下,他们可以幸福的在一起。
沈将安的事情并没有这么轻易结束,有朝臣上奏说严惩永安公主生母,她教女无方,生生的逼死探花郎,自己也殒命。
在那些忠臣心里,损失一个国家栋梁之才比损失一个娇纵蛮横的公主要重要的多。
听闻大梁已经开始攻打南楚边陲了,动作不大,却足够让那些臣子警醒,这种时候对于人才的需要极为大,好不容易出了几个人才,如今损失了一个,朝臣们心情不太好,便把火气撒在了永安公主母亲身上。
说起来,这也算是个熟人,永安公主的生母是沈昭仪,曾经和燕绥齐名的静姝。
沈昭仪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嫔,永安公主是皇帝最疼爱的女儿,面对满朝文武,皇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总之如今的明徽城也开始陷入忙乱之中了。
朱颜辞镜楼重新开了门,一切又好像恢复了最开始的样子,按部就班的表演曲目,维桢舒窈,甘棠望泞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来往却少了很多,陆缈很少往外跑了,香房韶园两头跑,维桢舒窈两头跑,其余的哪里都不再去。
琬琰的话越来越少,又变成了陆缈最开始认识她时的冷漠冰冷样子,叫人看着就怕。
受影响最大的南嘉似乎也从伤痛之中恢复了过来,表演的时候,陪客人的时候笑意盈然,风情万种,和从前一模一样,可是陆缈明白,她好不了了。
南嘉不再和甘棠斗嘴,不再骂望泞蠢货,她每日除了练秦筝便是钻研各种点心,几乎都是辣的点心。锦颀的房间已经被锁上了,她和南嘉是对门,每次南嘉出来的时候都要在门前站好久。
慎娘给南嘉找了个刺绣师傅回来教她刺绣,这是她自己要求的,她说想替锦颀把剩下的小肚兜做好,等到菀青的孩子出生了,亲手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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