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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的刺绣功夫愈渐纯熟,给菀青儿子念桢的小衣服都是她亲手做的。
念桢的出生并没有像当初的念锦那样起作用,曾经的锦颀去的时候,楼里的悲伤气氛弥漫了很久,维桢去的时候,大家的感觉已经不强烈了,或许已经对这个人世没有任何希望,再多的离去似乎都可以被接受了。
至于琬琰,冷面管事的名号已经传遍明徽城所有的风月场所了,她那一柄长鞭时刻捏在手上,除了她们这几个关系亲厚一点的,谁都没有看到她笑过。
当时韶园有个胆子大的小姑娘编排陆缈和琬琰,说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一个暖如三月春风,一个冷如寒冬坚冰。
陆缈知道后难得的乐呵了许久,她还特意往韶园跑了一趟,吓的那小姑娘一个劲的哭着求饶,陆缈好生安慰了许久,苦口婆心的跟她解释琬琰其实也很好的,只是看着比较凶而已。
光阴荏苒,细水长流,岁月如歌,轻淌慢吟。
或许她们永远不会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当下,不要留任何遗憾了。
有一日,朱颜辞镜楼来了一位矜贵的士子,白帽青衫,气度不凡,可说的话着实不好听。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我泱泱南楚如今已经是风雨飘摇,边关将士抛头颅洒热血为国牺牲,你们这群乐坊娘子还终日风流浪荡,肆意快活,当真是好不要脸!”
甘棠许久不曾骂人,一开口就是冷嘲热讽不停:“是,我们是风流浪荡,肆意快活,你要是看我们不顺眼你可以出去啊,谁求着你来这了吗?”
舒窈不甘落后:“你说的都对,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就算我们不风流浪荡了,我们能上战场去打仗吗,我们也想为国效力啊,可你们这些士子最瞧不起的不就是我们这样的人吗?前朝那位名妓倒是上了战场为国立功,不还是你们这些人口诛笔伐,指责人家出身下贱吗?”
“您倒是为我们想想办法啊。”
道理谁不懂,她们自己不是不知道如今的南楚是个什么样的局势,她们难道没有做什么吗,托人往边关送银钱,卖掉自己的闲置珠宝首饰支援粮草,身份使然她们没办法上战场,说肆意快活那可就真是冤枉人了。
那士子还想再争辩,不知怎的话锋一转说到了维桢身上。
“呵!一群下贱之人还敢与我论高低,你们朱颜辞镜楼不过是个低微乐坊,死个人还要大动干戈大办丧事,引得无数权贵子弟夹道相迎,你们怎么有这个脸?不过是那女子勾搭上了郑王殿下,真是好心机好手段啊,这样隆重的丧事她下辈子怕也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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