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台前,他找到了葛出云,和他说起下面的人反映那种套牌公司继续追查下去的难度有点大,范围太广了,他就想问问葛出云有没有怀疑的对象,既可能知道他和立花鹤有血缘关系,又和他私交不太好的,稍微缩一缩圈儿,查得也能快一点。
他问的时候本以为葛出云会列出来很多,毕竟那家伙一打眼就是走到哪儿仇家都不会少的类型。
结果葛出云只是说了句“有”,然后就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来两个字。
“我妈。”
窗外,雪飘得越来越猖獗了。
说起台风和门窗的关系,就很玄学。
刮风的时候,但凡那窗子是开着的,开门关门总会有一样,让你不顺心。
季鸣忱当下遇到的显然就是前者。
应急通道的防火门本身就够沉的了,加上风压,他拿脸抵在那一长溜玻璃窗上,使足了劲才把门拉开。
门一开,他就被卷着烟气夹着碎冰茬的大风吹了个痛快。
葛出云的发胶显然也没通过这大风的考验。
门开后形成了对流,他额前的几撮儿头发就这么被吹来下来,无精打采地坠在脸颊边。
季鸣忱跨进来后赶紧将门关严了。
“我能过去吗?”他问。
他不确定葛出云现在是不是想看见他。
但他能看出来葛出云现在的状态真的很差。
窗子大开着,西服外套皱皱巴巴地被他扔在楼梯把手上,身上只穿了件单衣,就这么坐在风口那儿,周边缭绕着虚虚幻幻的烟气,也说不清楚到底是烟雾还是哈气,脊骨冷不丁在衣服下凸起来一溜,弯着的,像半边的拱桥。
他毕竟不是什么神佛,一介普通人罢了。
脱下了西装,也是要驼背的。
“来呗。”葛出云朝他扬了扬手里半截的烟头,“别嫌味儿就行。”
季鸣忱没说话,走过去,关上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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