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都怪祁晏
齐文羽向祁晏妥协了,从前在珣州的时候,珣王府上上下下无人不夸他齐文羽聪慧过人,可如今看来,那群人就是瞎吹,他哪里比得过祁晏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脑子,论折腾人,祁晏称第二,他齐文羽绝对不敢称第一。
幸好,齐文羽翻开家规看了看,他写过一遍,背起来也算容易。
就在齐文羽打算沉心背书的时候,站在一旁盯着他的何致动了。
齐文羽没忍住被动静吸引了目光,实在是他怕了祁晏还有什么奇怪的吩咐。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正确的。
何致不知从哪里捞出来了一把扇子,走到了上风口,然后……齐文羽眼睁睁看着何致蹲在离桶不远的地方开始扇风。
原本就已经气味浓重的祠堂,更是乌烟瘴气。
齐文羽忍了忍,忍无可忍,手指用力:这书背不下去了!
“你有病吗?你在干什么?”齐小军师第一次爆了粗口。
何致抬头看向齐文羽,一开口就是令齐文羽头疼的开头,“世子说……要时刻警醒小先生是在受罚,必须保证小先生全程清醒,精力集中。”
齐文羽攥着书的手背,青色的经脉显而易见,咬牙道:“你信不信你再扇下去,我立马给你表演一个当场昏厥?”
何致咳嗽了一声提醒齐文羽,“容属下说一句,世子说了,如果您昏了,让属下千万别手软,直接拿桶里的东西泼醒您。”
其实他也难受,鼻子上挡的这东西没多大的用处,还是他会憋气才忍了这么久,而他每一次换气的时候,也是像齐文羽一样恨不得昏厥。
世子这一招实在是太损了,何致有理由怀疑世子不是放过他了,而是借着监督小先生给他又换了一种惩罚方式。
“!!!”
“什么玩意?”齐文羽像是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他,叫你,拿桶里的东西泼我?他怎么不干脆扶摇直上九万里!”
何致默了默。
其实他觉得小先生骂的对,奈何他不敢跟着附和。
齐文羽快要被祁晏气死了,还清醒!还理智!这鬼味道,谁还清醒他跟谁姓!
气的狠了,不经意间抬头,齐文羽直面两个牌位。
这是祠堂,有牌位是正常的,只是齐文羽想着自己是受罚的,来的还是祁家的祠堂,这么丢人的事只要他假装看不到,他就可以告诉自己这里不是祠堂。
只可惜,自欺欺人总有被戳穿的时候。
放眼望去,这上面供的是祁家历代先祖,而摆在最前的,也就是离齐文羽最近,近的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的两个牌位,好巧不巧正是先祁王和先祁王妃。
他给祁晏的父母下跪了?还是被他们儿子给罚的!
齐文羽心底的小火苗“砰”的又燃烧了。
他气愤的指着那两个牌位对何致道:“你家世子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拿着这两桶东西熏他爹娘,他没有心的吗?他就不怕他爹娘晚上去找他这个不孝子吗?”
面对齐文羽的指责,何致丝毫不慌,“世子说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梦到过祁王和王妃了,如果能因此见一面,倒也不错。”
“……”
要不是不可能,齐文羽都要怀疑祁晏是不是就在这附近蹲着听他和何致的对话了,怎么他说什么祁晏都能提前预料。
他看祁晏也别做什么世子了,改行去做个神棍,说不定能红遍晋国。
搬出祁王和王妃都没用了,何致还在一旁尽职尽责的扇风。
齐文羽是个人,还是个有点小洁癖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要不是衣服都是干的,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时刻泡在臭水沟里了,背书……背个屁!
齐文羽把书往地上一扔,顾不得面前还有一众牌位,直接一屁股坐在蒲团上,眼睛看着面前祁王和王妃的牌位,张嘴开始唠嗑。
何致原本口观鼻,鼻观心,可他越听齐文羽嘴里的话他就越是震惊,最后抬头只剩错愕:不愧是小先生!
大概是在这鬼环境待久了,齐文羽适应了许多,说话说的累了,再加上昨天晚上宿醉又一晚没休息好,眼皮开始打架,实在撑不住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趁着他睡着,何致偷偷溜了出去,他要给世子汇报情况。
靠近世子的院子,今天轮值的又换了一个人,何致被拦了下来。
“世子说,等你沐浴完再去见他。”
何致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浓浓的嫌弃,他换了衣服,又审视了一遍确认身上没异味了,才被放了进去。
何致推门进去就看到世子正坐在桌边看书,祁晏头未抬:“他背完了吗?”
“还没有。”
祁晏皱了皱眉,“还没背完?那他知道错了吗?”
“可能不知道,”何致回想那个场景,嘴角跟着抽搐,“小先生坐在王爷和王妃的牌位前,骂了您一个下午了。”
“……”祁晏总算舍得把头从书里抬起来,面无表情的看了何致一眼。
骂了他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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