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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在地上，先用温re的湿布擦拭裂开处。尔后，他就听到赵cun芳说话，那声音从喉头溢出，沙哑中又带着深深的ton苦无力：“为什么……你说她为什么又要逃？”

“朕，朕已经承诺过她，带她去落花城看山茶花，她说好的。”

他的另一只手按着双额，脑海中不断闪现这几r两人的旖旎，像在说给司徒礼，又像在说给自己听：“朕还告诉她，回去之后不会让她到感恩寺了，朕可以给她另外的身份，然后风风光光迎她进宫。”

“甚至，甚至她要当皇后，朕都会想办法让她坐上中宫之位。”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要走？”

“还是……”赵cun芳抬起头，眼底骤然掠过罕见的茫然，“那个叫王润的当真那么好？朕比不上他吗？”

“皇上，”司徒礼见不得他这般惆怅失落，手里取过纱布缓缓替他包扎，脑海中却浮现那抹窈窕清丽的身姿，“乔——宸妃娘娘或许并不在意您承诺的那些。”

赵cun芳慢慢转过眸看他。

司徒礼依旧低头手上的动作，“臣总在想，她那么柔弱的女子，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敢与太后和飞虹周旋，又下y迷翻臣，还拼命跳下海？”

“是什么？”

司徒礼抬头迎上他，缓缓道：“是自由，皇上。”

赵cun芳眸s顿时变得复杂。

“她本就不是世家女子，却被裕庆帝强行纳进宫，尔后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恐怕，她心里对于皇宫、对于皇上早就感到害怕。”

一个普通官宦家女儿，被皇帝强行纳为妃不说，还成为天下人人唾骂的“祸水”。又历经改朝换代，又陷入赵家夺位风波，接二连三披上嫁衣，身边不断换着皇帝，最后落得个进感恩寺忏悔的下场。

这对她而言，未免太过残忍了。

司徒礼纵是不说，可他心中想的什么，赵cun芳也想到了。

他咬了咬牙，胸ko堵得厉害，却道：“她那样的姿容，又生逢乱世，纵是无辜，又岂有得由她选择的余地？”

每个人生来都自己的命运，如同他的命运就是必须去争、去抢、去当这天下之主，而她……

注定为帝王所有。

无论如何，就算天涯海角，他都一定会找到她！

* * * *

两道身影在深山中穿行，此刻已是黄昏渐落，眼前树影幢幢，路开始变得难走。乔楚时而望向背后，走路的步伐极为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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