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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神色一凛,相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的疑惑。
蒹葭虽然看不透这位讨人厌的陆仙君究竟是何修为,但从他能驾驭太阿剑,修为定不低。
既然如此,那这魔物到底是何来历,竟然能轻而易举便能知道到他们的存在?
书房内沈舒月并不知“谢予迟”所说的“二位”是谁,朝他目光所至方向望去,只见蒹葭与陆仙君从暗处走出,手中手帕紧攥。
她并非愚笨之人,这两人是修仙之人,轻易不出现,若是出现,不是斩妖,便是除魔。
她看了眼“谢予迟”,心内不安,却依然笑道:“二位仙君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谢予迟”握了握她的手,“两位仙君找我有要事,你先去……先去寺中看看,爹娘为何还没回来。”
沈舒月心知他的意思,朝两人颔首微笑,“那我不打扰两位与夫君谈事,先走了。”
蒹葭也是女人,她能断定,沈舒月早已看出了端倪,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打量着“谢予迟”,不知这魔物是如何将沈舒月迷得心甘情愿的。
“咳咳——”“谢予迟”躬身,一手撑在书桌上剧烈咳嗽,喉间滚动,蒹葭与陆仙君皆闻到了空气中一丝丝难以察觉的血腥气。
“这具身体你应该待不了多久了吧?”蒹葭打量着书房中挂着的书画,“人妖魔的身体并不相通,若你强行占据人的身体,人的身体不仅会受到侵蚀,就连你自己,也会受到损伤。”
“谢予迟”并不言语,只拿了一侧的手帕擦了嘴角溢出的血迹。
“你占据他人身体,一不为非作歹,二不杀人放火,就在书房里写写画画,画倒是画得不错,”打量的目光一顿,看着悬挂在书架一侧的一张等人高的女子画像,蒹葭问道:“这画上画的是沈小姐?”
“是。”
“画得可真像。”
不仅是画,画中的题字一笔一划行云流水,苍劲有力,有文人难掩锋芒的风骨。
蒹葭一时恍惚,仔细去瞧,觉得题字的字迹有几分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昨夜未眠,一时兴起便作了这幅画。”
“一晚便画了这幅画?难怪沈小姐愿意装聋作哑,才子佳人嘛。”蒹葭笑着从她的百宝袋里拿出一张符,“但很可惜,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就算你才华横溢,我也必须杀你。”
但下一秒,陆仙君将她拦下。
蒹葭不解,“你干什么?”
“不急。”
“不急?你们修仙之人不是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号称妖魔鬼怪,人人得而诛之,堂堂陆仙君竟对一个妖魔说不急?若是仙君的师门知道了,怕不得气得高喊孽徒当死哦。”
陆仙君看她一眼,紧皱的眉心示意她话多。
“你并非这一月以来在幽州城杀害无数新娘的魔物,那魔物在成亲之日便被我们斩杀,你到底是何来历?”
“我是何来历不重要,我并未有害人之意,只想与两位仙君做个交易。”
“交易?”
“我想办的事恐怕得一年方能办好,但我明白二位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等不了我一年,既如此,二位再等我三日,三日后,我会将谢予迟归还给谢家。”
蒹葭与陆仙君相视一眼。
这妖魔还真有意思,和他们讨价还价谈条件。
蒹葭从不让自己吃亏,听“谢予迟”的语气,估计有恃无恐的底气。
“既然是交易,那你用什么来和我们交换?”
“用这个。”“谢予迟”从袖中拿出一个金色,上面绣有不知名纹路图案的锦囊,说:“这是我在不周山里捡到的,两位仙君应该能看出这是什么何物。”
自“谢予迟”拿出那个锦囊后,蒹葭目光便一直放在那锦囊上面,她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打扫的战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见过无数稀巴烂的宝物后,得出个结论,这世上,没有独一无二的宝物。
这锦囊,应该是苍穹剑宗独有的乾坤袋。
又是从不周山里捡到的,所料不错的话,这应该是苍穹剑宗那位半步飞升的仙君的遗留之物。
说不定这乾坤袋里面,还有那位仙君炼制的天材地宝。
蒹葭预想的没错,这还真是苍穹剑宗那位半步飞升的仙君的乾坤袋。
这也是陆仙君一直以来苦苦寻找的宝物。
乾坤袋里还有许多他自己炼制的以及师门师尊各位师叔送他的丹药,他身上伤势未愈,除了回山门闭关养伤,便是服用里面的丹药疗养身体。
“用这东西换三天?”蒹葭冷冷一笑,“成交!你现在把锦囊给我,我敢保证,有我在,三天之内没人敢动你!”
“……”陆仙君一阵无语。
“谢予迟”自然不会如此轻而易举便将锦囊给她,将锦囊收回袖中,“三日后等事情了结,我一定履行诺言。”
蒹葭思索着现在除魔夺宝的可能性。
“若是二位想硬抢,我自不是你们的对手,但在被擒之前,我自有办法将锦囊毁了。”
“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人了?”蒹葭不太高兴,“我们可是修仙之人,修仙之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了没人敢动你就没人敢动你!”
说完,她看了眼陆仙君。
这位陆仙君可谓是正气凛然嫉恶如仇的修仙之人,断然不会任由妖魔威胁。
估计待会就得拔剑一刀砍了“谢予迟”。
看他身上有旧疾,若是与他动手,胜算不过五五分。
她曾听闻苍穹剑宗有独门的洗髓丹,凡人吃上一颗能治百病,寿长百年,资质好的,说不定还能就此跨入修仙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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