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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隐忍

她有没有爱过蒋严？

程攻玉觉得这个问题挺可笑的，她利落的把蒋愈的手包扎好，然后轻描淡写地问，“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蒋愈敛去神色，镇定的说，“没有，如果不愿意回答的话，也没关系。”

程攻玉自嘲的笑了笑，“我有什么不愿意的。”

其实话说回来，她跟了蒋严这么些年，并没有生不如死。

起码在白天的时候，蒋严还没禽兽到如此地步，甚至还会带着她去大学里走走，名曰陶冶情操。

可程攻玉知道，蒋严是在变相的告诉所有人，她被包养了。

原本还有不长眼的学长背着蒋严跟她告白，或者偷偷塞给她情书，甚至还有的侮辱着跟她说，“程攻玉，你要是这么缺人包养，不如卖给我吧？”

程攻玉知道，自己除了拒绝以外，多说一个字都是错。

可她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她一直以来就低估了蒋严的占有欲，他不仅是从身体上，更是从精神上。

谁胆敢肖想程攻玉，就是在他面前玩自焚。

当那些学长被一一退学，履历留下警告，甚至牵扯到父母的时候，程攻玉才知道，那才是蒋严真正的手笔。

狠辣、凌厉、却不留痕迹。

那天夜晚，程攻玉跪着为他们求情，却被一直都对她和颜悦色的蒋严头一次打了她一巴掌。

他问，“攻玉，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你才敢对着我向别的男人求情？”

程攻玉咽下混着腥味的唾液，下巴像是脱臼了一样，刚刚张口就疼到流出了泪。

她跪坐在地上，摇了摇头，却被蒋严看到了她脸颊上的泪水。

那一瞬间，蒋严心疼的皱了皱眉，然后拿出手帕仔仔细细的为她擦拭着，不仅如此，更是百般耐心的哄着她，轻言细语到程攻玉都差点信以为真。

他说，“好攻玉，乖攻玉，你要是不求情，他们都能好好的，谁让你求的呢，真傻。”

程攻玉的瞳孔骤然紧缩，却看到蒋严略带笑意的目光。

她早该认清，蒋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就像是涌动着的漩涡一样，急不可待的将她拉扯进去，打算一寸一寸绞死在里面。

她太天真，天真到以为，蒋严真的有心。

程攻玉收好药箱里的最后一块纱布，然后抬眸对上了蒋愈，不咸不淡的回应，“我当然爱过，不爱的话，你哥哥又怎么舍得把遗产留给我？”

她提着箱子站了起来，最后嘱咐了一遍，“不要碰水，不然会留疤，很难看哦。”

程攻玉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头也没回的走进了卧室，只是唇边的弧度淡了下去。

去他妈的爱不爱，她要是真爱过蒋严，那才叫真正的反胃。

门清脆的被关上，蒋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姿势有些孤独，就连伸出去的手，他也没有动弹一下。

他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程攻玉的温度，可他的脑海里，却重复上演着程攻玉刚才的那句话——

“我当然爱过……”

她，居然爱过蒋严。

蒋愈死死的盯着那一圈纱布，像是要看出个结果来，一动不动的仿佛像一座雕像。

过了许久后，他收回了右手，脚步虚浮的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他锁紧了门，沉默的抿唇，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备用手机。

他打开了一条视频，目光停留在那身着红色的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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