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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夜遇

方珺怡听了这话只一个劲儿地摆手，面上绯色愈甚：“殿下和我……没什么的……”

这话听着不像解释，倒像掩饰。

“殿下说要报我们小姐的恩，”小丫鬟一个劲儿地叽喳，“这报恩嘛，自古以来就是以身相许呀！”

“放肆！”方珺怡面色一变，那小丫鬟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闭嘴了。

叶莞的目光在她身上似有若无地停留了片刻，不经意问道：“不知方小姐于殿下有何恩？”

方珺怡错开她的眼神：“没什么，小事一桩罢了。”

她很快同叶莞告了别，留下叶莞在原地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是吗？”

翠玉见她愣愣站在原地，戳了戳她：“小姐……”

她回过神：“我们走吧。”

叶莞笑了一笑，转身同翠玉离开，心底却莫名冒出些许酸意来。

片刻之后，几声闷雷响起，雨滴霹雳啪嗒落下来。

翠玉替她撑开伞：“下雨了。”

两人在庭院雨中站了一会儿，有僧人来给她们引路：“二位施主，去厢房避一避吧。”

厢房置备简单，一张床铺，床头铜灯台上燃着一盏微灯，光线昏暗。

翠玉起身将窗户推开，外头绿芭蕉瑟瑟发抖，几道闪电交替着把阴沉天幕倏然照亮，落雷接连响起。

“不知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她皱着眉头又把窗户阖上。

直到入夜，这雨也无休止。僧人敲开门将食盒递给翠玉，扯着嗓子喊道：“大雨恐怕要下上一天一夜！雨天路滑，山路险峻，天色又这么晚了，二位今晚还是歇在此处吧！”

叶莞推开窗一望，浓重夜色里落雨倾盆，断没有偃旗息鼓的趋势。她只得点点头应下来。

一张床分成两半，翠玉躺在里头，叶莞躺在外头。漆黑午夜，风吹得窗户呼呼作响，突然，木门微动，接着响起敲门的浓重闷声，势头急过大雨。

叶莞睡意本就清浅，眉头一跳立马睁眼。起身拉开门，却见一人站在门前，急道：“施主，救人！”

翠玉跟着起身划开火折子，点着房内的灯，揉了揉朦胧睡眼：“怎么了？”

昏暗火光微微晃动，叶莞这才看清披着蓑衣浑身雨水的僧人。她连忙将外衣随意披在身上，慌乱中不忘撑开一把油纸伞：“走吧。”

“翠玉留下！”能知晓她叶莞会医术的外人不多，不论哪个身份都不简单。翠玉若跟着去，恐怕平白惹上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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