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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入宫

不知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安平公主前脚刚走，后脚回春堂又迎来另一位贵人。

叶莞将眼前这位宦官打扮的宫人上下打量一通：“公公有何吩咐？”

“皇上有旨，念曹晚夜姑娘蕙心兰质，医术过人，特召曹姑娘进宫！钦——此——”太监堆起笑容，望着跟前这位蒙着面纱的女子，将手中明黄圣旨递给她，“曹姑娘，接旨吧。”

叶莞心中却在打鼓，接过圣旨，又遣曹诺云拿来袋碎银子，递给眼前人。

她悄声问道：“不知皇上召我入宫究竟是何用意？”

若是想将她留在太医院，那不就难办了？

墨菲定理表示，怕什么就来什么——果真，那太监掂了掂钱袋分量，脸上笑容愈深，神情十分暧昧：“姑娘一手好医术，留在这小小医馆，岂不屈才？皇上他老人家，是想提拔姑娘！”

叶莞暗骂一声。

再入皇宫，她摇身一变成了整个京城炙手可热的大夫，叶莞心中复杂。当然，令她更在意的是，接下来面见皇帝这档子事儿。

倘若皇帝执意留下她，那么她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实话实说。且不说撒谎能不能瞒过这位九五之尊，单是这个事儿日后一旦被揭露，那就是诛九族的欺君之罪！

皇上坐在上位，接过宫人递过的茶，淡淡小啜一口，这才抬头望向跪在地上行礼的叶莞：“平身吧。”

叶莞今日所见之皇帝远没有太后生辰那日来得亲切，今日他面色淡淡，却无端透出股子威严。她道了一声“谢皇上”，这才缓缓起身。

皇上抬眼打量她，但见她一身白裙，面上围了层薄薄的白纱。他略一顿，一只手摩挲着瓷茶杯：“曹姑娘今日可知，朕为何召你前来？”

叶莞垂着首，老老实实答道：“回皇上，草民不知。”

“你的本事朕听过了。听说你不仅治好了叶相家的二女儿，还能治得了安国公主那双眼？”安国公主褚琳琅是他的胞姐，这么些年他为她一双眼操碎了心，不曾想这双眼睛居然还有治愈的可能。

而叶莞听见这番话，心中暗惊，安国公主离开与那宫人去到回春堂，不过前后脚的功夫，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

她面上仍敛着眉眼温顺道：“确实如此。”

“你虽年轻，本事却不小。”他笑了一声，“朕一向任人唯贤，准你留在太医院，你觉得如何？”

还是来了。

叶莞犹豫了犹豫，一拱手，咬牙道：“草民粗野鄙俗，不懂规矩，留在太医院，恐冲撞了达官显贵。”

他动作顿了一顿。

“这么说，”男人将手中瓷杯往身侧桌案上重重一搁，“你便是不乐意了？”

话里话外都是威胁。

叶莞连忙跪下：“回皇上，草民实在事出有因。”

这天底下没人能拒绝的了皇上的要求，驳他面子，就是在拿性命开玩笑。

皇上见她姿态虽看上去伏低做小，骨子里却透出一种不慌不忙和不卑不亢来，他冷冷笑了一笑。

她低着头不敢抬眼，皇上沉默片刻，又淡淡道：“曹姑娘不如说来听听。”

他哼了一声：“朕倒想知道，你有什么理由，拒绝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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