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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夜,天明方停,城中低洼处全是积水。
端木霖喝了药,就要出门。
“你身上有伤,记得不要喝酒。”黎洛棠叮嘱道。
端木霖一怔,他本来想赶回来吃午饭的,“我中午不用再喝药了吗?”
黎洛棠掏出瓷瓶,抛给他,“中午吃药丸。”
端木霖又是一怔,有药丸吃,为什么还要让他喝那苦涩药汤?
这个问题,端木霖没好意思问出口,拿着瓷瓶飞跃上屋顶,离开了客栈。
地上湿漉漉的,黎洛棠懒得出门,“翔儿来,我教你下棋。”
翔儿对黎洛棠的棋艺不了解,乐呵呵的摆好棋盘。
“棋盘这九个黑点叫星,棋中心的黑点叫天元。”黎洛棠说的是最基础的入门知识。
翔儿在五六岁时,他父亲已经教过他这些,但是他仍然认真听讲。
“在棋盘上,三线以下为‘地’,四线以为‘势’。在棋盘上,中央不是指天元,而是指四线以上的地方。”
“棋谚说;‘中央开花三十目’的意思就是说,在布局工中盘阶段,在中央一带提取一子的价值很大。”
“嘴上说来都是虚,来,我们下一盘。”
这一盘,没有意外,黎洛棠赢了。
黎洛棠眉开眼笑,下围棋,她很少赢。
完全没想过,她的对手只是个才入门的小少年。
翔儿边捡棋子,边问道:“黎姨,师父什么时候回来?”
“办完事就回来。”黎洛棠笑,“想你师父了?”
“嗯”翔儿重重点头。
“你师父收你为徒,没收亏。”黎洛棠笑道。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长大了会孝顺师父。”翔儿顿了顿,又小声补充了句,“也会孝顺黎姨的。”
黎洛棠笑了笑,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这时,院门被人捶得震天响。
黎洛棠微微蹙眉,出去开门。
门打开,是掌柜的领着几个凶神恶煞的衙役。
拜昨夜大雨所赐,伙计胆颤心惊地守着死尸过了一夜,今早上才报的官。
衙役们看到黎洛棠,都是一喜。
掌柜刚才可说了,叔侄俩个年纪都不大,但出手阔绰。
这么肥硕的羊羔儿不能放过,吓唬吓唬,或许能可以发笔财。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来西安做什么?”一个衙役厉声问道。
“黎洛棠,江山人氏,来西安游玩。”黎洛棠如实回答。
“昨天出事时,你在哪里?”那个衙役继续问道。
“我在店堂。”
“在店堂做什么?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黎洛棠还没回答,另一个衙役道:“我劝你,最好说实话,要不然,你这细皮嫩肉的,在牢里,可是熬不住的。”
说着,那衙役伸手想去挑黎洛棠的下巴。
黎洛棠早就看出这些衙役不怀好意,抬脚踹了过去。
那个衙役连带他身后的两个衙役,一起被踹飞一丈远,要不是被墙挡着,还能飞更远。
其他衙役呆怔片刻,纷纷拔出腰刀,色厉内荏地嚷道:“大胆狂徒,居然公然殴打公差,藐视王法。”
“王法?在你们这些人眼里还有王法吗?”黎洛棠讥笑道。
官场败坏,这些衙役们跟地痞没多大区别,而且还因为身上那层皮,祸害更大。
“你们想敲诈钱财,找错人了。我住在这里,不想被人打扰,所以得让你们安分点。”黎洛棠掏出瓷瓶,给衙役们和掌柜喂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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