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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一一直觉得自家公子是神一般的存在,凡事皆能做到料事如神,比如他说叶寒会自己找上门来,这不她刚一进兰麝馆就被自己发现了,但是他却选择性地忘了其它因素,譬如,今日是六月月末,距离两人不见面已经有十几天了,而且叶寒月末都会到兰麝馆送红姜,她怎会不主动前来。
叶寒拿着手中变少的银票,心里略有感概,挣钱真是不易呀!
这红姜除了味美,卖的就是一个新奇。冬天时天寒地冻哪有什么时兴瓜果,自然而然自己的红姜就成了抢手货,如今夏日一到,各色姹紫嫣红的时兴果菜接连冒出,虽然自己的红姜价格没有下滑,但也卖不到争抢高价,再加上产量一减少,赚到手的钱能不少吗?
叶寒边走着边想着去送红姜时膳房大厨拉着自己唠嗑,非让自己再支点做红姜的其它法子,还跟自己套近乎说他也是元州人,虽然少小离家但也时常有元州亲戚往来,让她别这么吝啬,帮帮老乡。
当时叶寒真是哭笑不得,心想着这大厨真是个厨痴,为了研究菜谱连这种谎话也编得出来,怪不得兰麝馆的菜也能成为云州一绝,只不过她真是有心无力,她知道的那点做法也只是前世偶然看过,当然记下来的更少,只不过为了脱身,叶寒只好推脱回家好好想想,这样才被大厨不甘不愿地放了出来。
兰麝馆叶寒来了很多次,对里面的路形十分熟悉,走过几条回廊,穿过几道月洞门,叶寒驾轻就熟地就走到那处湖边小楼。
站在雕花木门外,听见里面断断续续地谈话,还有那一再熟悉不过的轻扬嗓音,叶寒闭眼深呼吸一下,然后运起气“狂妄”地推门而入。
叶寒没有说话,就只是静静地站在门边,屋内谈事的两人顿时戛然而止,不约而同地望向站在门边的突来者。
兰若跟在宁致远身边也有十年之久了,见是叶寒到来,于是识趣地告退,而且还好心地帮他们关上了门,并嘱咐馆内众人不许前来打扰。
叶寒出现在兰麝馆,最为惊喜的莫过宁致远。
十几天强忍不见,苦的是他,憔悴的也是他,从未想过自己也有为伊消得人憔悴的一天,但当叶寒出现的那一刻,顿时觉得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心里长久的空空荡荡得到了一种充实的满足。
叶寒被宁致远环抱坐在他的双腿上,但依旧板着脸不理他,气鼓鼓的小脸□□裸写着“老娘还在生气”,不过这入了宁致远的眼却是另一番风情和意味:少女清眼远眉,肌肤细腻,即使跟自己闹着别扭也是说不出的娇憨,甚是可爱。
不过,宁致远又顿时腹黑一想,自己十几天来为情所困,她倒好活得气色红润,心里一时气不过,竟然上前咬了一下叶寒气鼓鼓的脸。
“你咬我干什么,属狗的吗?”叶寒揉搓着脸颊那处新生的疼痛,黑白分明的双眼瞪着始作俑者,怒气汹汹。
“啧”的一声,宁致远亲了叶寒一口,对她满腔怒火毫不在意,“小没良心的,十几天都没来找我,现在终于见面了,还忍心不理我。”
面对这种“无端”指责,叶寒立刻回击,“你不是也没来找我吗?再说,是谁先做错事的?”
叶寒的声音是娇娇嫩嫩的嗓音,还带着小女孩青涩的稚嫩,明明是生气的指责,说出来的却是软糯的撒娇,入了男人的耳朵便是撩人的酥麻,勾人犯罪。
知道叶寒的为人脾性,宁致远把叶寒环抱更紧,下巴抵在她敏感的肩窝处,轻声道歉着,“是我错了,是我不该瞒着你,我应该提前把所有的一切告诉你的。”
“哼!”叶寒一声轻讽,明显不信,真当她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呀,这套骗人的招数她小学都不玩了,“你们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满口谎言!”
宁致远由着叶寒闹,也不生气,还耐心解释着,“我那晚本想跟你解释,可是你正在气头上听不进去,直接就判了我死刑,丢下我就走了,害得我伤心了十几天。”
怪不得人家常说,男人的嘴最会骗人。宁致远摆低姿态,好言好语向她道着歉,一番甜言蜜语下来,连自己差点就着了他的道,这女人的心果然是软的,经不住男人轻微挑拨。
还好叶寒抵抗力强,依旧不信,娇声反讽着,“小女子可没这么大本事可以伤到宁公子的心,恐怕伤到宁公子的是另有他人吧?”
宽大的书桌上摆着一摞摞文书,其中有一张最为突出,鲜艳显目的红泥印戳一下就被叶寒瞧见,两相无言,过了一会儿叶寒才把目光从那张印有红泥章的文书移开,有些愧疚问道:“这就是你的难言之隐?”
宁致远拥得叶寒更紧,“嗯”了一声,说着迟来的解释,“异族人伙同水匪和南朝他国袭击江水帮船队已经不是一两天了,连同上次从南关到云州那次,也是如此,这不过这次动静闹得太大,北齐朝廷不得不为之重视。”
“异族人对付的不是江水帮,而是你和你的夏国,对吗?”叶寒转头望着他,眉头紧皱如川,即使现在舒展开来也留着浅浅的印记。
“嗯!”宁致远没有否认,“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些异族人应该是北塞的胡人,一直觊觎我夏国富饶,欲灭之,占为己有。可惜,有我宁致远一天,绝不会让这群塞北恶狼得逞。”
这份坚定,叶寒很熟悉,宁致远作为一国皇子,却客居异乡为质子,只为换取强国对祖国的信任和支持,这份坚韧和爱国是叶寒做不到的,所以更为之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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