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多年思还在,最是难忘旧时情(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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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江流画突然提起秋实,花折梅忽感觉左胸口处、好似被什么尖锐的利器扎中一般,锥心般的疼,疼得他不敢直视江流画的质问,只能闭上眼逃避。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秋实时,自己刚杀完人、浑身是血,恐怖得吓人,军营里的人看见自己、都是绕着弯避开走,只有秋实这个傻姑娘、避之不及,呆站在原地、吓得一脸惨白,但还是小声叫了自己一声“花将军”,可一说完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震天动地,即便自己回到了帐中,都还听得见。

然而当自己换好衣服不久,就听见有人敲了营帐门柱几声,掀帘一看却没人,只有地上放着一个竹篮,里面全是刚做好的吃食,还冒着热气,不用想也知是谁送的。

这就是那个他一直藏在心里的姑娘,单纯憨直、没有心眼,高兴就是高兴,伤心就是伤心,简单得都让人忍不住担心、她会被人骗去卖了,可也是这份纯粹、傻得可爱的简单,当世事一切都在急剧变化时,她仍保持不变、依旧如初。

自回到京城,回到他自幼受训长大的深宫暗狱,以前那个众人熟悉的花折梅就死了,活着的只是一个冷冰冰的杀人工具,这便是身为铁浮屠暗卫的命:

一入铁浮屠,终生为奴,无情无爱,所有一切皆属于君主,这是师父自小就刻在他骨头上的话。他就像是乡间那栓着鼻环的小牛犊,即便他已长大、能挣脱掉栓在他身上的鼻环,也难挣脱掉、束缚在他心灵上的绳索。

方才江流画骂他为何会变成这样,其实她不知道,他本就是如此,以前放荡不羁、随□□闹的花折梅,不过是他做的一场美梦,冷血无情才是他的真实本性。

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官吏、他自己都数不过来,文武百官无不惧怕他,背地里都用最恶毒的话、咒着自己死,就连以前在并州交好相熟的人、也对他退避三舍,

只有秋实,只有她还一直喊着自己花将军,一如还在并州时、从未变过,让他还记得自己曾当过人,在世间的□□下、光明正大地活过。

叶寒眼尖,看出了他对秋实的心思,曾私下与他多次提起过和秋实的婚事,可他一直装作不知、拒绝了,不是他不想,也不是知道秋实情窦未开、对他无意,而是……他不配。

一日为奴,终生为奴,这是他此生逃不了的命运,他认了,但他却不想把秋实也拉进来,他不想自己的妻子、孩子也成奴,跟他一样此生都活在阴暗之中、见不得光,所以,那个笑起来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灿烂的姑娘,是他配不上她!

“关于你们夫妇遇袭一案,我会如实向陛下禀告,至于其它的,我什么也没听见。”

再次睁眼,花折梅又变回了那个冷血、无情的铁浮屠首领,唯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还带着身为人的半点人性,念着往日的一点交情。

可江流画想从他口中听见的、却不是这个,她要他告诉她、当年帝后失和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要帮小叶找出、躲在后面害她的幕后真凶!

而正当江流画准备开口、再追问花折梅时,突然,从门外传来一声尖细、略带苍老的话音,“侯夫人可在屋内?老奴陈福特领御医,前来为侯夫人诊治伤情。”

话传入屋内,站在屋内的江流画和花折梅,两人无不惊得不行。

方才两人太过沉浸在谈话中,根本没有注意外面有人走近,也没有下人提前在外知会一声,如今陈福突至,也不知他是刚到、还是早到已久,更不知方才屋内的谈话,他是没听见……还是都听见了。

江流画和花折梅都拿不准,只好让陈福先进来再说。

陈福依旧是多年未变,逢人便生着一张笑脸,脸上笑容真挚、让人瞧不出丁点虚伪,当然,也让江流画看不出丝毫端倪来,只见他应声进门后,见屋内花折梅一再,脸上吃惊一色,热络说道:

“哟,花统领还在?你不是辰时就出宫了吗,怎么都过了日禺,还未调查完镇北侯夫妇遇袭之事?”

花折梅镇定回道:“此案可能跟北狄有关,关系两国相交,马虎不得,所以就多调查了一会儿,现在事情已毕,我也正准备回宫,向陛下禀告调查结果。”

“那巧了,老奴将御医已送到镇北侯府,正好可以和花统领一起回宫复命,相互做个伴。”说完,陈福又转身向江流画行了一礼,道着别,“侯夫人伤势要紧,那老奴就不打扰您治伤了,先行告辞。”

举止自然,神情如常,话里话外都听不出、丝毫偷听后的心虚紧张,江流画看着乐呵呵、向她告着辞的陈福,实在是怀疑不起他来;

花折梅亦是如此,倒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更重要的、还是方才陈福在外的那一声主动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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