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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堂很想告诉他自己有可能不是他大哥，但看着他如此担忧的表情，最终默默点头，闭上了眼睛。

冰凉的仪器片贴在他的太阳穴，唐堂微微蹙了蹙眉，然后便听到仪器开启的声音，嗡嗡嗡的钻入耳膜。

唐末根据连接到唐堂脑部的仪器导出了几组数据，随后摘掉仪器，看向唐堂的目光有些烦躁。

虽然失忆这种情况很常见，但是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还是会让人觉得难受。

唐堂知道他检查完毕便缓缓睁开了眼睛，视线掠过唐末手中执着的晶亮铝制贴片猛然一滞，他毫无预兆地抬手抓住唐末的手，将他的手拉下来一些，借着铝片的反光不可置信地看到了自己的面容——

“大哥？怎么了？”唐末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俯下身小心翼翼地问道。

唐堂静默片刻，松开他的手，轻声道：“能不能帮我拿个镜子过来？”

唐末迟疑点头，将检查脑电波的仪器放好，转身去浴室拿了面镜子递给唐堂。

更加清晰的陌生面容映入眼帘，唐堂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日秦惊羽对他为何那般陌生疏离的答案呼之欲出——

他已不再是原来的唐堂！

好半天，唐堂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缓缓开口，努力整理自己的思绪：“唐末，你是说……我刚刚出过车祸？”

“嗯，是的，就在五天前。”唐末如实答道。

唐堂眼睫微动，随后问道：“有多严重？”

“……停止呼吸十分钟，才又被救了回来。现在大哥你伤势还不稳定，肋骨断了三根，双腿骨折……后脑也受到重创……”唐末一一列出，观察着唐堂的神色，紧张问道，“大哥还有印象吗？”

唐堂摇摇头，心中渐渐形成一个认知——他恐怕是在这个名叫唐堂的人身上重生了！

不然，为什么他的意识里只有上一世的恩恩怨怨，而关于眼前这个自称是他弟弟的人完全没有印象？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面容，已不再是原本的面容。

忽然想到秦惊羽手臂上缠绕的黑纱以及眉宇间隐藏的哀恸，唐堂心头一震——难道，阿羽他……是在为自己戴黑纱？他是在为自己哀恸吗？

记忆的最后是他躺在他的怀中静静死去，秦惊羽那声嘶吼充满了悲痛，砸在心上，久久挥散不去。

阿羽……你也是爱着我的吗？

带着酸楚的喜悦弥漫心口，唐堂挣扎着想要起身，无奈身体很是虚弱，他根本无法控制，差点又重重跌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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