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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早就知道了。”唐晖没头没脑地吐出一句话，坐在唐末原来的位子上，看着桌上那一堆酒瓶，微微叹了口气。

唐末瞪大眼睛，难道……他也知道了？！

“我原本就在奇怪，前阵子你为什么突然不去别院了，没想到是因为这样。我还以为你是找到新欢，所以不打算跟我和老四抢了。”唐晖微垂着眸，低声开口，声音里难得有一丝萧瑟的味道，他启开一瓶酒，对着仍旧站立在一旁发愣的唐末遥遥示意，“老三，我陪你一起喝！”

唐末沉默片刻，依言坐下，也抓起一瓶酒，跟唐晖碰瓶：“好！喝！”

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两人干掉了不少酒。

唐末因为有先前一轮，所以他醉得很厉害，差点钻到桌子底下爬不起来。

唐晖比他喝得少，酒量也要好一些，所以此刻只是微醺而已。

他搀起唐末，喃喃道：“老三……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怎么办？”

然而却没有回答，唐末已经醉死过去了。

“有时候，能醉的不省人事……也是一件好事啊……”唐晖慨叹，搀着唐末离开了酒吧。

天色已经微亮，不知不觉竟在酒吧过了一夜。

唐晖打了辆车，先把唐末放进去，然后自己也坐进去，在司机询问地址的时候，他沉默半晌，才报出家门。

到家的时候还不到七点，唐晖付了车钱，将唐末拽下来：“老三，到家了！”

唐末迷迷糊糊摇头：“不回家……不回家……”他喃喃着，手舞足蹈着，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回到家我会忍不住杀了他！杀了他……大哥就能回来了……”

唐晖脑中率先跳出昨天唐堂对着他由衷道歉又道谢的样子，原来，自己那一句‘其实你，也是无辜’竟让他如此感动了吗？看看唐末现在势若疯狂的样子，唐晖了然，定是当初唐末得知真相后对家里那个唐堂曾经说过什么狠心绝情的话吧？

何必呢……

明知道杀了他也是不可能换回大哥的……

搞不好，大哥的肉身都会消散……

呵……肉身、消散……唐晖苦笑，这些字眼总让他感觉身处幻境。

果然，还是失忆这个理由最容易让人接受了吧……

其实……那个人，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啊……

为了怕他们担心，一开始就用了失忆的理由来缓解他们得知真相的痛苦……

甚至放弃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唐晖心中说不出是何种感情，手臂间的压力陡然一轻，他回神，看到唐末挣开他的搀扶，踉跄着奔到一旁，抱着一棵大树，弯腰呕吐。

——他喝得真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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