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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吃过了饭俞珩去洗碗，宋砚寒继续陪着陈念拼机甲，这套机甲虽然贵，但是贵有贵的价值，即使是宋砚寒对着图纸拼也很有难度。

陈念偷偷摸摸地看了眼厨房里的俞珩，蹑手蹑脚地走回来，趴在宋砚寒身边问：“你是不是爸爸的男朋友啊？”

宋砚寒微愣，也小声地回他：“为什么这么问？”

陈念特意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像个小大人似的给他分析：“因为爸爸昨天和我说想结婚，今天就把你带到家里来了。”

“他说想结婚？”宋砚寒回头看了眼厨房的方向，表情柔和下来，“你希望你爸爸结婚吗？”

“你会对爸爸好吗？”

“会。”宋砚寒笃定地点点头。

“那你会对我好吗？”

“也会。”

“那你是爸爸的男朋友吗？”

宋砚寒没什么心理负担地应下了这个称呼：“是。”

“那我同意了！”陈念蹦起来，突然大声地道。

“什么同意了？”俞珩端着盘水果从厨房出来，把盘子放在茶几上，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们两眼。

“没什么。”两人很有默契地摇摇头，然后做了坏事般的相视一笑。

俞珩一挑眉，也没继续问，坐下来三个人一起拼，只是拼了一会儿俞珩就没什么兴趣了，坐在一边看着他俩商量着该把哪个部件放到哪个位置。

这种时候倒是有点一家人的温馨了，宋砚寒脾气好也有耐心，在这一点上俞珩都比不上他。

除夕晚上要守岁，陈念本来信誓旦旦要和他们一起熬夜，但是撑到十点多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俞珩把他抱回房间脱了衣服盖好被子，再出来的时候发现宋砚寒去了阳台。他从衣帽架上拿下来外套披身上，打开阳台的门走到宋砚寒身边，阳台上的几个窗户都被打开了，一打开门就一股凉风扑面而来，冻得俞珩一哆嗦。

“怎么在这儿？”

宋砚寒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听到他过来把打火机放回口袋里：“吹吹风。”

“大冬天吹冷风？”俞珩靠在栏杆上，他家的阳台有防护栏也有玻璃窗，阳台上摆了几种不容易死的盆栽。

“不冷。”宋砚寒伸手打算把窗户关上。

“开着吧。”俞珩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了一根咬在嘴里往宋砚寒身边凑。

宋砚寒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底部有划痕的打火机，凑近用手挡着风给俞珩点燃了烟：“给我一根。”

俞珩把烟盒递过去，宋砚寒也抽出来一根，咬着凑近俞珩。

俞珩无声地勾了下唇角，一偏头两支烟靠在一起，他歪着头用力吸了一口气，烟头微弱的火星亮起了一瞬间，那点微薄的温度点燃了另一支烟，在黑暗里亮起两簇火星。

宋砚寒还是不太习惯，蹙眉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烟雾，眯着眼睛叹了口气。

“这几年春节在哪里过的？”俞珩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明明灭灭的火光，除夕的灯光似乎比以往更盛，路上的流光却少了，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在家里和家人团聚。

“第一年是在任务途中一个人过的，后来是在基地里和队友过，顺便去扫扫我爸妈的墓。”宋砚寒的父亲是推动AO对策特别部队建立的关键人物，牺牲后和他母亲一起葬在了军区附近的陵园里。俞珩跟着宋砚寒扫过墓，那时候他只知道宋砚寒的父母是军人，却没想过还有这么一个特殊部队，更没想过宋砚寒也走了和父母类似的路。

他们一共一起过了两个春节，在俞珩的记忆里，宋砚寒特别在意这个节日，他的父母都是军人，常年不着家，但是春节的时候一定会一家人在一起过。俞珩家正好相反，他和他妈都不是很在意这个节日，所以结婚后的两个春节俞珩都陪在宋砚寒身边。

“为什么今年不回去了？”

“今年想在你的城市里，至少能离你近点，或者有机会和你一起过。我要是回去了不就见不到你了。”

“也是，”俞珩弹了弹烟灰，“我好像还没问过你，怎么去参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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