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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已经亡了一百多年了。”谈语书友情提醒道。

“大清？”程恩皱起了眉。

“没什么，你们怎么还会有这种封建思想？”谈语书忽然想起来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什么大清朝，可现在的社会也是推翻了封建社会得来的，怎么这些封建余孽还存在着。

“程家很传统，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程恩自嘲地笑了一声，“所以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就告诉我不要争，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我曾经也不想争，可不争的后果，就是任人欺凌！”程恩的语气骤然变得冷冽，眼神也变得锐利，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他紧紧捏着拳头，连指甲嵌进了皮肤，割出丝丝血迹也没发觉。

童年时一次又一次的搬家，常年的居无定所，被骂“野种”，“狐狸精生的”，这些他都可以忍受。

唯一无法忍受的，就是那个所谓的“正室”每次找人教训母亲后，母亲身体上留下的伤痕。

可母亲是那样的懦弱善良，连回顶一句嘴都不敢，她每次都偷偷地用快过期的化妆品掩盖着自己身上的伤痕，以为这样就不会让儿子看到，可他不知道，自己其实能够看得出来。

他心里清楚，母亲不是什么狐狸精，甚至有自己也是因为被灌醉后送到了父亲的床上。在自己小时候，她也一直瞒着程家的人，不让他们发现自己的存在，可还是被那位正室知道了。

直到母亲死后，父亲意外得知了还有个自己，自己才被接回了程家，过上了所谓的少爷的生活。

“可就算我做的再好，父亲和爷爷也不会多看我一眼，大概在他们眼里，能把我认回程家，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程恩叹息着抬起头，看着颅顶的吊灯，讽刺一笑。

谈语书没有说话。

“所以我不在意什么儿女情长，那些都是很奢侈的东西，我必须拥有的更多，才能在程家其他人的压力下勉强过活。”他站起身，走到谈语书面前，本来板着的脸骤然舒解。“抱歉，跟你说得太多了，可我一旦聊起这些，就会停不下来。”

“你为什么这么放心跟我说这些，你就不害怕我会告诉给莫念琛吗？”

“你不会。”程恩胸有成竹道。

“为什么？”谈语书轻笑一声。

“我可以帮你报复沈落雨。”程恩挑了挑眉。

“沈小姐是二少爷的未婚妻，我为什么要报复她？”谈语书心里有一丝丝的动摇，可直觉告诉他，程恩一定是有所求，才会跟他说这么多。

“沈落雨找人想用狗活活咬死你，对吧。”程恩抿了口茶，轻快道。

谈语书的眼神骤然变得锋利，好像刚刚磨过的刀刃，闪着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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