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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泽拎着头发，把人头往前一送，冲谈语书轻慢道：“罪魁祸首已经捉拿，请殿下与我回去复命吧。”

谈语书有些为难地看着他：“你能不能用布把它包起来？”

公仪泽眼神一狠：“怎么，殿下看到此人被杀，心痛不忍吗？”

“不是。”谈语书神色冷漠：“澈的衣物为白锦织成，恐怕血渍染污。”

公仪泽眯缝着眼：“难道在殿下眼里，昔日爱侣的血也是污秽之物吗？”

“将军慎言。澈并无私情。”谈语书正色道。

公仪泽冷哼一声，把头随手扔到了路上，然后下马解开自己的披风，包住了林懿山的头。

谈语书上前摸了摸马头。马儿晃了晃脑袋，可并没有排斥的意思。

公仪泽把这一幕收入眼中，没有多言。

虽然身上溅了血，可还是能看出来这匹马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像极了《水浒传》里说的照夜玉狮子。

“此马名唤照夜白，桀骜不驯，只在我面前温顺。”公仪泽忽然在他背后出声。他走到另一边，摸了摸照夜白的头，马儿低鸣了几声，蹭了蹭主人的掌心。“现在看来，你倒也合它的眼缘。”

不知为何，谈语书在他的话里莫名读出了一股酸味。

“上马。”公仪泽道。

谈语书跨上了马，坐在公仪泽前面。

两人回了车队遭劫的地方，驿馆的负责官员早就守在那里等着两人了。公仪泽命他将林懿山的头颅悬在城门口三日示众，此事就算了了。

谈语书在心里为所有死去的人默哀了三秒，然后郑重感谢了暂时为他屏蔽了嗅觉的郦筝，不然他可能会被浓郁的血腥味熏得晕过去。

重新坐回了马车，他捡起自己被劫时掉下的书，继续看。

“你刚才为什么不替那个人求情？”郦筝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

“为什么要替他求情？”谈语书翻了页书，随口答道。

“他是喜欢容澈才来的啊。”郦筝争辩道。

谈语书合上了书。如果郦筝能以人的形态出现在他面前，他真想敲敲他的脑袋。

“幼稚。”他说。“容澈要是跟他一走，燕楚和约破裂，两国再开战，边地百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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