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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子挪开了身体，和公仪泽隔了不近不远的距离。唇瓣上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干涸，点点殷红，更衬得他柔肤似雪。

公仪泽微微张开口，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是没有说出口。

柴堆的火渐渐小了，公仪泽就又往里面加了几根树枝。偶尔有火星炸开的声音，伴随着庙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显得两人之间格外静默。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雨却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今晚就在这里先将就将就吧。”公仪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容澈的神色。毕竟他以前是皇子，驿馆的条件已经不算好了，而这间破庙连驿馆的一半都比不上，甚至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

“好。”谈语书起身，从供桌旁抱了些干净稻草，跨过已经垮了大半的墙，把草铺在了勉强还有半堵墙挡着的角落里。

公仪泽也抱了些稻草过来，只是两人把庙里的稻草拾了个遍，也只够铺下一个人睡的地方。

谈语书有些犯难了，可还没等他开口，稻草上就铺上了一件黑衫。公仪泽把衣服铺平整了，起身对他说：“你睡这里。”

“那你呢？”

公仪泽指了指旁边的墙壁：“我行军打仗，席地而睡惯了，有地方靠着就能睡。”

谈语书看了眼那墙。先不说那墙垣看上去像是渗了水，摸上去也的确是湿漉漉的；就算公仪泽靠着睡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也难免不会腰酸背痛。

习惯是一回事，就算习惯，也不代表不会痛。

“挤一挤吧。”他蹲下身拍了拍稻草，“侧身睡应该挤得下。”

他现在倒是没什么想要刷好感的心思在，毕竟这里的环境比当初和莫念琛睡过的那个山洞还差，外面还有风夹着雨。凑合着过一晚，明天赶紧去县城歇歇脚才是正事。

可公仪泽看到他的动作，脸“刷”地红了，虽然他皮肤经过长年的日晒雨淋早就成了麦色，可那点红却不容易被掩饰住。

“不不不......”他想说“不用了两个人挤在一起你会不舒服”，可话到嘴边却突然飘了几个字，他又紧张，居然结巴了。

“难道你嫌弃我，不愿意？”谈语书坐在稻草上，歪头看着他。

“不是！”这句公仪泽倒是答的不假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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