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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苏秀见着钱素绮突然发疯，心道她难道还做了什么，问道：“你杀画儿，是因为画儿告诉了你唐让与王曼青的事？”

钱素绮转过身，面向苏秀，仿佛在用那一双瞎眼看他，“这些年我待她如姐妹，她心里却惦记着唐衍，她唯恐天下不乱，与我说唐让与王曼青的事，我还能放过她？”

苏秀一阵恶心，“她与你说这些，或许只是不想你被人欺骗，嫁给一个不爱你的人。”

“那又怎样？我与唐让，原本就是各有所需，用得着她来多嘴？她与我说这些，又考虑过我的感受？她面上为我好，不过是想让我和唐让窝里斗，她和唐衍渔翁得利罢了。”钱素绮说着又笑了起来，“她会为我好？不，她只是想看我杀了唐让，让唐衍顺利地得到宗主的位置。”

钱素绮的想法没有错，可唐衍也说过，当年画儿为了报答逝去的夫人，自愿留在钱家照顾小少爷。那三年之期早已过去，她却迟迟未回唐衍身边，是因为唐衍已经另娶，亦或是她与钱素绮难以割舍的姐妹情？苏秀的疑问无人能解答，画儿已经死了，唐衍是她曾经的主子，而钱素绮是她朝夕相处的姐妹。

钱素绮没听见苏秀出声，又道：“苏大人不信？画儿并未将千针藏在王家，也是我后来我爹进了王家密道才知道。她一边利用这我对她的信任，一边算计我，可做足了好姐妹的模样。”

“你是如何杀了她的？”

“画儿不会泳，我让她去池塘边找我丢的白玉镯子，推她下了水。她一时半刻的没有溺毙，我又在池里投了毒。”钱素绮说着话，又回暗处坐了下来，只露了一只靴在光下，她语调平稳，仿佛杀死画儿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王曼青呢，她有什么对不起你，你要赶尽杀绝？”苏秀抽了一口气，最不愿提起的王家疑案，似乎也有了着落。钱素绮已被仇恨冲昏了头，那些人命在她看来，也如同蝼蚁一般。

“哈哈哈，画儿背叛我，她也背叛我，你觉得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唐让是谁？她明明知道，还由着唐让与我订婚，她有这肚量，我可没有。”钱素绮缓缓说着，每一次提起唐让，语气就激动半分，说到后边声音里又带了些委屈和哽咽。

“你是怎样引毕宋去的现场？”苏秀握了拳，他不能激怒她，只得按捺住性子一件一件地问。

“哦，那个女杀手？”钱素绮顿了顿，“画儿与她暗通过几次消息，想是为了千针的事。我杀了画儿之后，摹了她的字，装进她惯用的竹筒里，把纸条放去了她们接头的地方。说来也是容易，她这么容易上钩，原本我想着把此事嫁祸给唐衍，哪想着她原本恶债满满，你把她杀了。苏大人真是个为民除害的好官，哈哈哈哈——”

苏秀闭上眼，强忍了心中不适，喉咙里一度说不出话，挣扎许久开口道：“你偷走王曼青的金钗，又建议她搜屋，把所有人都集中到院子，燃了毒烟，放倒他们，他们那时候……都还活着。”

“没错，我本以为此事天衣无缝，苏大人是怎么查出来的？”

“你那时候可有用匕首划王曼青的脸？”

钱素绮突然安静了下来，声音变了调，“大人是听谁说的？”

“谭宛雪。”

“不可能！”暗处的锁链突地响了起来，钱素绮的声音突然大了，“谭宛雪已经被我杀了！她又怎么可能和你说这个！”

“死了？若不是她的口供，我还怀疑不到你。”苏秀见她又从暗处现了身，两颗肿胀的眼中渗出血来，钱素绮用手一捂，发狂似的笑了出声，“她没死，她竟然没死！！！”

“谁没死？！”苏秀心中突然惊觉，她是在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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