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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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薛承弼见那黑点脱离母体,往苏秀脚底极快地爬了过去。

“苏秀!”

苏秀还未回过神,薛承弼把他拽住往身边一带,迅速地挡在他身前,靴子重重地碾了几下。苏秀视线落在地上,“怎么?”

薛承弼面色透着古怪,移开靴只见地上一滩血水,道了一声糟,连点腿上几处要穴。苏秀忽然明白了什么,抬起他靴底一看,足底穿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洞,不知是什么东西钻了进去。薛承弼觉着有东西钻进肉里,在小腿部位游走,心头一惊,对洛施衾道:“那是什么?”

洛施衾没想有这变数,恨声道:“你倒护得周全,知道怕了?”他原本想要苏秀难受,薛承弼却送了上来,寄生蛊一旦找错了人,就不能再换宿主,白白浪费他一只蛊,实在可恶。

苏秀那方扶薛承弼坐下,替人脱了靴。薛承弼足底有一道小口,渗着血水,想是那虫子咬破足底钻了进去。苏秀越发气恼,扶了他腿道:“感觉怎样?”

薛承弼摇了摇头,他把蛊禁锢在膝下,只是筋脉不通,运功不畅,倒没有感觉到疼痛。苏秀回过头对洛施衾道:“你连他也害?”

“少在那挑拨,我这边没有动作,薛兄不会有什么痛苦。只这辈子薛兄与我上了一条船,你想拉他走怕是不能了。”洛施衾冷笑:“你放心,久而久之受蛊影响,我喜欢什么他便会喜欢什么,并无其他坏处。”

薛承弼望着苏秀,苏秀正好转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我倒想见识见识,他能不能变成你。”苏秀蹲下,平视薛承弼的眼,低声道:“忍着点。”他手按上薛承弼的腿,寒凉之气打入骨肉,薛承弼明显感觉那蛊虫在往足下躲避,皮肤上起了一层白霜。

“苏秀,你疯了?你要他那条腿废掉么?”

“废掉也不给你。”苏秀见薛承弼的视线下移,手掌也跟着挪了下去。

薛承弼腿上凉得没了知觉,嘴唇冻得发青,腿上有如针扎一般难受。苏秀另一只手撑住他腿,又一股内力打了进去,这回却觉着异常温暖,足以化去半身的寒凉。薛承弼正暗暗惊叹,忽觉着那蛊虫退到了足底,在拇指附近游移,一手封了足下穴道,曲爪成勾,扣住大拇指指节,另一手抄过苏秀的剑,朝拇指底部一划。鲜血喷溅在地上,那豆大的寄生蛊从伤口中掉出,苏秀气急,夺过薛承弼手中剑往蛊虫身上一劈,连着虫身直把地面劈出个二尺来长的大口。

苏秀找了身上手帕,给薛承弼的伤口缠上,打了个死结,这才放下心,抓了他手问这问那。薛承弼见他视洛施衾为空气,面上有些赧然,又不忍拂他的意,一句一句答了。苏秀伸手探他腿上温度,寒气已然退了,才又道:“你懂我。”

“这点默契还是有的。”薛承弼见苏秀手有些抖,不知在紧张什么,“倒是你,这么快想出破解法,实在有些意外,原以为……”

苏秀抓紧了剑,脸上有些不高兴:“以为什么,以为你受他要挟了,以后要听他话了?”

“不是。”薛承弼安抚道:“怎么我受伤你反而生气?”

苏秀眼眨了两眨,认真想了会儿,站起了身,“你这位朋友,不值得你留手。”

洛施衾那头瞧着薛承弼,担心了一阵子,见人没事,又心疼起那只蛊来,最后这般怨念全落在了苏秀身上,见苏秀正将那剩下的一半缠丝蛊毁去,终于按捺不住,长啸一声将蛊收回,执了长笛站在苏秀面前。苏秀眼中一亮,面上难掩兴奋,“你总算肯出手了。”

洛施衾道:“如你所愿。”掌中长笛一横,冲苏秀递了过去。

两人都用兵器,苏秀剑长一尺,明显有手长的优势,洛施衾的玉笛,也较一般的笛子长上许多,对上苏秀的剑,可谓硬碰硬,略微吃亏,也不至于落败。来回百十回合,苏秀突然开了口:“洛施衾,你上次送他的笛子,装的药不少。”

洛施衾一愣,手中长笛与苏秀的剑格在一起,“与你有什么相关?”

“他中招的时候,我刚好在身边。”苏秀眉目动了一动,“你想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薛承弼听得一皱眉,苏秀明明占了上风,却还要引得洛施衾误会,不知道又动什么歪脑筋,也不吭声,想听听他说什么。

洛施衾仿佛不受他挑拨,手中长笛去势不减,房里清脆的碰撞声不绝,掌风剑气时不时地扫过门窗,吱嘎作响。

苏秀又道:“我与他从小睡一张床,什么时辰会翻身,什么时候会咬人,都一清二楚,你想对他做什么,我会让你如意?”

“我几时咬人了。”薛承弼听他瞎扯,觉着好笑,低声回了一句。

他这一句落进苏秀耳里,荡开洛施衾的长笛,又道:“你咬人脖子,还叫不醒,咬完又舔,跟狗似的。我那时才多大,你这般折腾,哪里受得住。”

洛施衾原本听不进苏秀说话,可薛承弼一开口,就瞬间破功,仿佛在佐证苏秀的话,不得不往那处想。笛上的内力刚减了一分,便被苏秀的冰剑削去一小段,中间空心露了出来。苏秀瞧着那笛子,补了一句,“你别分心走神,等会儿做了剑下亡魂,可怨不得我。”

“不要脸。”洛施衾重新集中了精神,一眼扫过薛承弼,薛承弼没在看场内,面上挂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洛施衾突然一口气憋上,他还真在想?手中横扫,把笛子作了刀使。苏秀腰一弯,一个鲤鱼打挺,向后跃了开,飘飘落地,动作依旧轻灵潇洒。“呆子,你要觉得愧对我了,让我咬回来怎样?”

“…………”薛承弼回过神,向场内看了一眼。

“这么没脸没臊的人,洛某今日是见识了。”

苏秀听得一哂,剑尖挑向洛施衾长笛正中,洛施衾想也没想,横笛格住,苏秀收手一拉,长剑与笛身滋啦发出尖啸,一小块碎片飞出,溅到薛承弼手上。薛承弼吃痛,目光扫向两人。洛施衾的玉笛正中又缺一小块,再这么挡下去,怕是过不了五十招便要折断。

“洛施衾,你手上这支笛子有药没药?我可不想再尝一遍。”苏秀瞧着他长笛上的豁口,面上似笑非笑,挥剑一个劲地往那口子上撞。洛施衾不用蛊,能力降了一大半,与苏秀打着半分便宜也讨不到,渐渐退到门口,苏秀在屋舍里边,被左右墙挡住,剑使不开,浑身不自在。洛施衾独守门那么大缝隙,轻松不少,他突生一种感觉,苏秀处处占优,却并不急躁,像极了一只捕猎的猫,时不时言语挑衅,乱他心智。他是想当着薛承弼的面辱他?

苏秀见洛施衾分神,突地举剑冲他当头劈去,“不识好歹,提醒你多少次了。”

薛承弼在一旁看得十分清楚,苏秀不知不觉将内力提了十成,袍袖生风,早跟先前不同,他这一手下去,是看准了洛施衾心不在焉,要打个措手不及。不光是要削断他的笛子,连人怕是也要当场毙命,“洛兄让开!”

洛施衾听他提醒,举到一半的长笛收了回来,硬生生地向旁边挪了三尺。苏秀一剑落空,剑气在地上荡出半尺深痕迹,裂口处覆着白霜,寒气透体。

苏秀回转头,看得薛承弼心底有些发虚,终究什么也没说,长身出了门。

洛施衾见着地上那条剑痕,脊背一阵凉意,额角渗出汗来,薛承弼要不出声,他可能就没了,苏秀一直未显本事,只是想一剑毙命?他突然想起火场里那具无头尸——毕宋,尸体被削去了脑袋,切口却比任何刀平滑。世间果真有比铡刀还能砍的剑,而这剑的主人满眼杀意地盯着他。洛施衾生平极少错判过,但苏秀显然是他最严重的一次错判。

苏秀再不说话,招招不离洛施衾脑袋,薛承弼从房内跟出,就见着洛施衾在剑光间左支右绌,极为艰难。苏秀像是换了个人,几轮攻击下来,虽没砍下洛施衾的头,凛冽剑气却在人身上留了十来道口子,洛施衾衣衫上两处擦伤渗出些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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