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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苏秀在薛家闲了两日，未等到姚红柳上门，倒是跟薛承弼胶漆相投，恣情鱼水，有些意乱情迷地忘我。白天也不干别的，劈柴烧水做饭洗衣，过着寻常人家的生活，入夜便往薛承弼床上钻，折腾半夜才罢休。

苏秀从前被岫昭指去杭州，劳碌了两年，与薛承弼聚少离多，原本准备攒够了银子便来天天赖着薛承弼，不想皇帝会这么好心，直接把开封和爱人给了他。这第三日闲，两人都有些默契地不去提姚红柳的案子，揽着对方睡到日上三竿，犹在床上不想起。

薛承弼见苏秀闭着眼，也不知人醒了没有，拉起人下巴亲了一下，又寻着嘴唇吻他。

苏秀迷迷糊糊地睁眼看了看，忽道：“当年怎么不愿意与我成亲？”他睡得半醒，嗓音低哑又慵懒，头一偏靠在薛承弼肩上，抬起唇在爱人唇上蹭了蹭。

薛承弼被他这迷糊样撩得直想抱了人要，接了他话道：“什么时候你说了要成亲？我怎么不记得。”

“我方才做了个梦。”苏秀又闭了眼，“也不是梦。两年前我跟你到开封，龚昶龚将军曾说要给我二人主持婚事，你那时候怎么不同意？”

薛承弼低头想了许久，终于想起了这事，认真道：“她不是开玩笑么？况且我二人的事，她又怎的做得主？要也得回薛家去……”

“回薛家？老爷夫人准么？真是异想天开。”苏秀说着说着便清醒了，翻身压住薛承弼：“我原本想请我舅舅主持，只要他出面赐婚，老爷夫人要反对也不行。”

“先皇？……”

苏秀看着薛承弼的眼，思索一会儿，轻轻道：“原来你知道了。”

“他只想着阗悯的事，将军墓刚建好他就撒手而去，压根把我忘了。”苏秀语带怨怼，又自嘲着笑道：“我明明恨阗悯，可又羡慕他们，想来这两年里他独活着很难受吧。”

薛承弼伸手抱紧苏秀，“没有皇上赐婚也没关系。你很想要的话，我可以再去求圣上。”

苏秀摇头倔道：“我说的是岫昭，我要的是他赐婚。他嘴上关心我，走的时候也不告诉我。你知道不知道，他差些就把皇位给了我？”

薛承弼安静听着，揉着他肩，“这些话不可再说了，让别人听去，是杀头的罪。”

“我不想要皇位，他明知道我喜欢你——我就想要他一道旨。”

“…………”

薛承弼堵住苏秀的口，亲了一阵，“几年前你就到处说过了？………还同先皇说过了？那龚将军也……不是开玩笑？”

苏秀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又道：“当初谁不开窍，我还以为是要娶哪家姑娘呢。”

薛承弼不知他对先皇的执念为何如此之深，好不容易跳过一节，又引火到自己身上：“是我。可你瞒着我的事呢，说着要成婚，却打算瞒一辈子？”

“云綦。”苏秀忽然软道：“我是一直欠着你，欠着薛家。不敢同你说，怕你嫌我，怕你知道了不要我。我十几年没有回过……我母亲还在那里，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回去，你会跟我走么？”苏秀的手从薛承弼的腰上挪到手上，抓得死紧，仿佛一松薛承弼就会走了似的。他心中一直拒绝去想这个问题，更不敢问：薛承弼的性子，不用问也知道答案。

两人之间静了下来，只留下浅浅的呼吸声。终于薛承弼开了口，答案果真同苏秀想的一样：“我不知道。”

苏秀眼睫一颤，呼出口气，把脸埋在了薛承弼身上：“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也不用找了。”

“…………”

“还要问什么，一并问吧。”

薛承弼难受的紧，犹豫道:“你一定要走？走了还会回来么？”

苏秀抬起脸，红着眼道:“不知道，我从前就不能做主，想着长大了总能摆脱这个。又没逼着你去做我的奴，你就不会来看看我？死守着这里做什么？”

“这里是我家。”

“…………”再说下去也无用，苏秀闭了口，只按住薛承弼又咬又亲，想着与他过一日是一日。

薛承弼被苏秀蒙了眼，只听得人在上轻声道:“要你记着我，心里有我，时时想着我。”

///

姚红柳到薛家的时候吃了闭门羹，在门口敲了许久也没等到有人开门，正要翻墙进去，被一人拉住了。

身旁的人身形瘦长，两颊有些凹陷，眉间三道浅“川”，把人的年龄生生变大了十岁。“红柳，亏你还是捕神呢，怎能不请自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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