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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好几颗的黄牙：“这有啥门禁啊，直接推门就得了。”

“跟我进来吧，那鱼虫儿就是他给我买的。”

沈子崇本来有点犹豫，但他实在不觉得会有人骗这两块钱的恶心玩意，就点点头跟上拄拐老头儿进了门。

林焱显然已经进到自己家里去了，楼道里黑洞洞的看不清东西，沈子崇想掏出手机来照亮，结果那老头突然大吼一声，吓得他手一哆嗦，险些把刚换的苹果给摔个稀巴烂。

楼道里暗黄色顶灯颤颤巍巍亮起来，沈子崇默默跟着这老头爬了三层，看老头从裤腰旁边掏出一把锁开始开门。

“你是火娃儿朋友？快点进来吧。”

沈子崇看着隔壁的防盗门，上面密密麻麻贴满小广告，像是从来就没有人管过一样。

“那就是火娃儿他们家，你先帮我把乌龟喂了，我这就叫他出来。”

沈子崇硬着头皮进到屋里，在茶几边上看到一个大水缸，里面养着两只巴掌大的乌龟。

“直接把虫团儿倒进去就行了啊，”老头儿还在外面边喊边敲门，“火娃儿，火娃你同学在我们屋里呢！”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沈子崇鼓起全部勇气揭开一点报纸，看到在这一路折腾下，已经有几个虫子爬出到塑料袋子上，纠缠在一起看得人异常崩溃。

我是谁，我在哪儿，沈子崇从心底质问自己，我现在究竟在干些什么？

好在林焱及时赶到，使几乎夺路而逃的沈子崇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我喂吧，”林焱把手中的习题册还给沈子崇，“还你书。”

沈子崇知道自己已经可以走了，但他总觉在林焱救自己于水火之后，他应该多留一会儿以示感激。

“那啥，”沈子崇伸头看着林焱把鱼虫倒到乌龟盆里，“其实你明天再还我习题册就行，反正学校里也得再见面。”

“你不想在班里跟我接触吧，”林焱低头看着乌龟吃食儿，“我们又不是朋友。”

这话说得过于直白，让沈子崇楞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

这时候老头儿从后面插话进来，适时打破沈子崇和林焱之间的僵局。

“火娃啊，门口堆着的那些颜料是我今天挑出来的，你喂完乌龟过去看看，有没有你能要的东西。”

林焱把最后一点鱼虫扔到盆里。

“谢谢徐爷爷。”

“嗨，你跟爷爷有啥好客气的，快点去看看吧。”

沈子崇觉得自己杵在屋里像个格格不入的傻子，他低头看向水盆，两只乌龟正在凶猛的撕咬水中的鱼虫儿。

待到把最后一根虫子吃干净，小乌龟把头伸出水面，满意的眨眨绿豆小眼儿。

沈子崇没再期待着林焱给他什么好脸色，甚至在出门时，也只是看了一眼林焱示意他自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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