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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了？”

沈子崇看看表：“七点半。”

“对不起，我又睡着了。”

“你要不先去床上睡觉吧，我帮你把错题标出来，你明天精神好点再学。”

林焱还想挣扎一下：“没事，我不是很困，我——”

他说着又打了个哈气。

沈子崇很坚持：“你眼睛红的像兔子，还是先睡吧。”

林焱没办法，只好听话的躺到一边床上。

“要给你留位置吗？”

沈子崇赶紧摇头：“我帮你改完错就走，用不了多久，你睡吧。”

“唔...谢谢...”

林焱很快再次昏睡过去，沈子崇清清嗓子，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林焱本子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认真用红笔帮林焱圈好每一道错题，然后再把正确解题步骤写在旁边。

许多天来第一次，沈子崇终于静下心来，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旁边林焱的睡颜，心中软软的，有什么东西被暖黄色的灯光无声的融化掉。

等他批改完所有作业，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外面嘈杂的小巷也静谧下来，只有对面24小时营业的小超市亮着灯。

沈子崇眨眨眼，最后看了一眼林焱，将作业本整齐码放在桌面。

他蹑手蹑脚的走出林焱卧室，看到柳玲光脚蹲在客厅的凳子上发呆。

“阿...姨？”

柳玲不安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比沈子崇更紧张，整个人都要塌陷到凳子里去了。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径直越过沈子崇，又要去拉林焱屋的门。

“阿姨，”沈子崇犹豫着拦了她一下，“林焱睡着了。”

柳玲竟然真的停住了，她看起来脆弱而瑟缩。

“我...想吃东西...我出去买...要去拿钥匙...我的钥匙...”

沈子崇回忆了一下，似乎记得林焱确实习惯将钥匙挂在脖子上。

“阿姨你先等一下，我去给你找。”

沈子崇回到林焱屋里，小心翼翼地从林焱脖颈上翻出那根红线。

红线上面挂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钥匙，沈子崇拆下其中一个，等出来客厅，却发现柳玲躲到屋角不敢过来。

“阿姨？”

“不行，不行...你叫醒他，我...我不能拿钥匙，我...答应过他的，不能碰钥匙...”

“那这样行不行，”沈子崇轻声跟柳玲讲道理，“我去帮你买东西，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柳玲瞪着无神的眼睛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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